十一月中的這座城像往常一樣天天和雨水打著交道,濕冷的空氣裏總混雜著些與這座城市華麗的外表上毫不相符的難聞氣息。這才是這座城市真正的樣子。
“妮基?”我剛和喬恩從棚內出來準備出去取車,卻被這一聲驚訝叫住了。
我回過頭一看才發現是漢斯。
和傑森分開之後的那段日子裏,和我約會的那麼多人裏麵有一個人很特別,叫漢斯。家裏條件很好,父母都是業界圈內的知名人士,用我們的話來講,他絕對是個如假包換的富n代。我和他同一個專業,卻沒有同過一節課,所以我隻是聽說過他的名字,其他的,了解少之又少。
某天我準備開車回住處的時候,他靠在了車窗上,敲了敲玻璃。
“今天晚上,一起吃個飯吧。”那時候的雖我不認識他,但還是搖下了玻璃窗,想著大概又是那些好事兒的人來招惹。
漢斯有種與生俱來就令人屈服的氣場,再加上那雙墨綠色的瞳孔,就似很多小說中所出現的黑手黨一般:“約會?”
他點點頭,然後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麵是好看的一串英文地址:“七點。”
漢斯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回到了自己的車上,就那麼走了,而我是直到他上了車,才反應過來他是誰。
我望著手上餐廳地址還有他的名字,無奈地笑了笑,怕是跟誰打賭輸了,來大冒險這一遭,不過這樣的地點的的確確好過夜店和酒吧。
那段日子的渾渾噩噩我從來沒有跟別人提過,隻是順著所有人的猜想,回應著所有來招惹我的人。我以為,那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和漢斯的那次晚餐進行得不算是特別愉快。
短短的兩個小時裏,他都沒有笑過,隻是任憑著我當著小醜。我聽聞過他的冷漠,但那個時候的我,隻能裝作不在意那副冰山嘴臉,因為我以為那是我該有的樣子,對於他來說,他也能夠好好交差。
那天從餐廳出來之後,他的司機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謝謝今晚的招待。”我帶著我最好的語氣跟他道別,這場戲終於是要演完了。
他點了點頭,上了車。我以為他會就那麼離開,隻是當我走出餐廳停車場的時候,我才發現他的車停在了路邊。
我知道晚餐一定會喝些酒,我便打車來了。隻是那兩個小時的尷尬讓我有些窒息,想著清醒清醒,便準備慢慢走回家。
“你車呢?”漢斯從後座下來。
“我打車來的。”我笑笑,想著他大概是忘了那瓶紅酒大部分都是我喝的。
漢斯皺了皺眉頭:“我送你。”
我擺了擺手,拒絕著:“我叫了車。”
他聽了之後,便扭頭和司機說了什麼,司機便啟動了車子離開了,留著我一臉茫然的地看著他。
漢斯也沒有想要解釋的樣子,隻是站在了我身旁。
“漢斯?”
“已經快十點了。”他評價道。
我眨巴著眼睛看著他這莫名其妙的舉動,沒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