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霖最終將車停在了一座大橋下，我順著他的方向看去，竟是我們那座城市有名的江邊：“走走？”
那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就連建築物的燈也熄得差不多了。不過因為沒有什麼燈了，人很少。
我們兩個人就那麼走了好一會兒也不講話，直到、他忽然停了下來。
“語甄，我想告訴你點事情。”旭霖的表情很凝重，我不明白他忽然怎麼了。
我抬頭看著他：“你怎麼了？前麵跟安安玩的時候還好好的。”
“你還記得，那個時候，在閻嘉欣直到羅衡要走之前，他們兩個很難得地吵了一架嗎？”
我點點頭：“好像有這回事。”
“羅衡那麼個時候在外麵認識了個女生，那女生對他挺好的，你知道的他也愛玩，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地就發生了。隻是我們誰都沒有和閻嘉欣提過。”旭霖說這段話的時候，我竟感覺到他微微在顫抖。
“所以，羅衡根本不是去當兵？”
“不，他的確是去當兵了。隻是，他第二年，就因病退伍了。”
“病？”
旭霖勾了勾嘴角：“他一直說自己遭報應了。醫生說是癌。”
“等下，他現在”
“活著呢，發現得早，掉了點肉，就沒什麼事情了。說來也是，他認識的那個女生，因為他得病，什麼話都沒有說，就斷了聯係。”
羅衡痊愈之後，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臉再見閻嘉欣，索性就走了。旭霖那幫知情人也都選擇把這件事情瞞了下來。
“後來閻嘉欣變成了什麼樣子你是知道。當我看到她一個人帶著小孩，我自己就會自責起來。如果，那個時候我製止了羅衡，或者將真相告訴閻嘉欣，那麼她是不是就不必生活得這麼辛苦，”旭霖牽住我的手明顯更加用力了些，“她前麵告訴我，這件事羅衡之前打電話告訴了她。”
他眼裏的自責帶著多少凝重的味道，雖然對羅衡了解得不多，但當時他對閻嘉欣來說有多特別我當然明白：“不管怎麼說，該發生的都發生了。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閻嘉欣雖然過得很累，但她很快樂。我想這才是她告訴你這件事情的目的吧？”
旭霖很認真地望了我一陣子，然後笑了。他沒有做更多的解釋，隻是牽著我往回走：“語甄，謝謝你。”
我和旭霖的那幫兄弟都認識，隻是不會和他們走得太近，我不知道什麼，總之旭霖以前也沒有讓我和他們走近的意思。所以當閻嘉欣問起這頓飯的時候，我還是有些擔心的。我怕我的不安會被暴露。
“酒一點都不要沾，”旭霖帶著我進入包廂之前提醒我，“我就說你身體有問題？”
我點點頭，隨旭霖去編。
幾個男人對我到還算客氣。隻是我對這種場合不太習慣，索性隻是貼在旭霖身邊，讓他們該幹嘛幹嘛。
“語甄，我來，敬你一杯。終於將這個大混蛋收了。”釘子本和其他人打鬧著，突然咳了兩聲，站起來舉起酒杯。
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不知所措，倒是旭霖拿起我麵前的杯子替我喝了：“她不太舒服，不能喝。”
旭霖這一出惹得其他人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擋酒？罰兩杯。”
旭霖笑笑，乖乖地多灌下了一杯，我在桌底下捏了捏他的大腿，他抓住了我的手，眼神告訴我沒事。
“你們夠了啊，旭霖難得回來。”閻嘉欣似乎是看出了什麼，站出想要幫旭霖，但這根本就是更加惡化。
釘子抱怨著說：“這可不行，婚禮隻在那邊辦，明明知道我們走不開。”
“就是，今天不把他灌醉真的對不起他回來。”
“還說回來能有，結果被鴿子了。”
“你們啊。”閻嘉欣無奈。
旭霖很能喝我知道，至於醉後的模樣如何完全取決於他的心情。我看著幾個大男人輪流灌旭霖，心裏一下子就不好受了。但旭霖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和他們打打鬧鬧，時不時地湊到我耳邊：“對不起啊。累了是嗎？”
我搖搖頭：“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