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告訴我們,裙尾的編織和理念嗎?”塞繆爾冷靜地將問題拋了出來。
艾瑞克幾乎是帶著咆哮地將他之前的說辭重複了一遍後又開始抨擊一些大牌設計師的作品,言語中有的隻有鄙夷。
“這個裙尾的魚骨編製是xx地區的一個圖騰,也是當地居民結婚時候秀在新娘的嫁衣的後麵賦予幸福的意義……”塞繆爾一詞一句的解釋讓艾瑞克沒了聲音,所有人好似都停了入迷。回過神來的時候,艾瑞克已經將自己的麥克風摔在了地上,離開了攝影棚。
這次的拍攝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他其實但凡改動一下前麵的整體設計都不會如此難看。”所有的相機關了後,娜奧米領著我回了她自己的休息室,她還需要和塞繆爾拍一個結尾彩蛋,隻是場景還在準備著,“塞繆爾不愧是你,記得也太清楚了。”
塞繆爾笑笑,沒有應。
“欸,對了,妮基,你要不然也和我們一起來拍彩蛋吧!你不是喜歡伊瑞拉的作品,她裙子也改好了,那套西裝我也能穿!”我望著娜奧米眼裏閃著光,我就知道這家夥一定早就想好了。
還沒等我和塞繆爾反應過來,她就拿著對講機跟執行說了這事兒,不到五分鍾,伊瑞拉就推著這兩件成衣過來了。我看著興奮的伊瑞拉,最終點點頭答應了,就取了裙子進了更衣間。當我調整好出來的時候,才發現穿上成衣的並不是娜奧米,而是塞繆爾:“這?”
“我猜拳、輸了。”娜奧米撇著嘴,無不表示著她的不滿。
伊瑞拉麻煩塞繆爾站到我身旁後就開始替我倆將衣服整理服帖,看得出來,她很是幹練,眼裏也滿是對自己成衣的喜愛:“謝謝你們能夠穿他們。”
當錄製真正結束後,我的腿已經酸得有些麻了。娜奧米倒是好興致本想著一起吃個飯,我果斷地拒絕了,塞繆爾也是。我剛準備打電話讓羅恩可以來接我了,塞繆爾喊住了了我:“我送你回去吧。”
我看了眼時間,答應了。
“凱文教的東西,你記得很清楚。”塞繆爾的語氣淡淡的,視線卻集中在道路上。
“我隻是運氣好,昨天正好在書裏看到了。”我笑笑,“你的記憶力是真的很好。”
塞繆爾被我這句誇獎逗笑了,學著我的語氣:“我也隻是運氣好,昨天正好整理的時候看到了。”
“塞繆爾,抄襲可是最糟糕的。”
塞繆爾笑得更誇張了些,也是難得有的開朗模樣:“妮基啊、妮基。”
等他恢複了後,我長舒了一口氣:“不過,有著像艾瑞克編造的經曆的人應該還是很多吧?”
“嗯。”塞繆爾很坦誠,“這個行業就是這樣,但這不該成為一個人博得同情的工具。”
我沒有吭聲,深吸了一口氣,如果能夠單純些,我想凱文當年也不會讓有這個機會坐上現在的這個位置。
“所以你覺得自己太過幸運?”
塞繆爾的這個問題戳中了這些天我內心的不安,這些年當我犯錯的時候,我總會在想,如果當時決意拒絕了凱文的決定,是不是至少現在的我會過得更加心安理得一些:“大概是吧。”
“可是,妮基,不是所有人在機會麵前都能夠抓住機會的。”
塞繆爾的這句話好似帶著一股看不見的力量,那樣的鼓勵和支持在這樣的一個夜裏那麼地溫暖、和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