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自己下來了?”塞繆爾皺著眉頭轉過身,看見是我立刻架起手,好讓我扶住,“我按了門鈴,席先生好像還沒回來。”
“他回西部了。”說著我拿出鑰匙,開了門。
“你一個人真的沒問題嗎?”塞繆爾扶著我,讓我在玄關處坐下。
我點點頭,塞繆爾眼裏的不放心倒是讓我笑了出來:“我睡一下就好了。謝謝。”
他沒有再說什麼,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
我望著先前發給旭霖的簡訊下遲遲沒有變藍有些晃神,他早些時候下飛機後道了聲平安就沒有再回複,應該是還在忙。舒奕那天在茶水間的質問這些天一直都在我腦子裏回蕩。在陪旭霖回國前,威爾其實已經將勞拉的小動作查了個完整,更是在董事會的督促下起擬了一份訴狀書控告勞拉的誣陷和她對我的人身攻擊。伯克斯先生好心提醒過我,這樣一股腦地交出去的確是最快速起效的方法,可是如果這麼做,所有所謂的“證據”都不是實質性的傷害,官司能打得成功自然皆大歡喜,可是如果敗訴,那樣根本就是在我的身上烙了個更深的印子。
我明白,從我將那杯紅酒潑到她頭上的時候這樣的結果就是必然的,董事會的另一方本來就想處理掉她這塊燙手山芋,正好我跳了出來,做了這把刀,他們不僅達到了目的,還不用弄髒自己的手,的確是最好的結果。舒奕說的那些也讓我更加深刻地意識到因為行業的不同,我現在做的每一個選擇都不單隻是影響的我自己了。如果真的要那麼做,那我得想個辦法讓旭霖遠離這樣的紛爭。
那天因為太難受我直接睡了過去就將起訴書的事情放在了一邊,隻是沒想到第二天早上,老天送給了我一塊那麼大的蛋糕。
“妮基,視頻鏈接我發給你了,你趕快看一下。”
我拿掉額頭上的毛巾,坐了起來,睡了一覺,我的確感覺舒服多了,精神也好了不少。我點開鏈接,是一個女生講述了她作為勞拉的助理遭受過的欺辱、以及將勞拉的灰色人脈圈還有和自己學校的學生亂來的證據。我清醒了些,認出了那是蕾貝卡。她甚至在視頻的結尾公開向我道歉,大概就是勞拉讓她把我鎖在會場的那次。這樣似龍卷風一般的指控讓我看的有些傻了,她已經離開雜誌社好些年了,卻在這樣的一個時候將這一切都抖了出來。
“主編。”
“和伯克斯先生確認一下,起訴書是否還有交的必要。還有查一下蕾貝卡這幾年在做什麼。”
“好的。”喬恩應了聲,“可是她突然這麼跳出來,會不會有別的目的。”
“一定有。不過,我們等著就行。她會帶著條件來的。”
叮——
我疑惑著怎麼這麼早有人來,和喬恩交代了幾聲其他的事情便起身去看看是誰。塞繆爾戴著墨鏡的臉被映在了屏幕上,我連忙打開了門。他仍舊是穿著昨天的那件風衣,手裏提著一大盒紙袋:“你怎麼來了?”
“我昨天把你載回來,總要把你再送回去。”說著他將手裏的紙袋遞給我,“早餐。”
我隔著墨鏡望不見他的情緒:“進來吧。”
塞繆爾皺了皺眉頭,似乎覺得是有些不妥,可是見到我的堅持,他還是跟著我的步子進了屋子。
我隨手給他倒了杯水後讓他在吧台上坐下,然後拿出了袋子裏的早餐。他摘下墨鏡後我才注意到他一直盯著我,我瞬間反應了個過來遮住了臉:“你先吃。”
待我收拾好自己從房間走出來的時候,他麵前的那份早餐仍舊是沒動過的樣子,他這樣的客氣也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咖啡加奶嗎?”我將剛煮好的咖啡倒了出來,問他。
他點點頭,道了聲謝,見我也坐了下來,自己才打開了麵前的盒子:“你真的好點了?”
“嗯。”
“我剛看到蕾貝卡的事情了。”塞繆爾輕聲說著,“既然事情有了解決,你要考慮休息個兩天。”
“還沒解決完全。”我歎了口氣,“而且今天中午新一期節目上線,看看反應再說吧。”
塞繆爾挑眉,算是放棄勸說我留在家休息了:“凱文臨時有事下午得飛趟歐洲,所以工作室那邊這幾天都不用去了。”
“喔,好。這邊秀場馬上要開始了,他怎麼突然離開?”
塞繆爾聳了聳肩,也表達了他的無奈:“他不是一直都是想到什麼就去做什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