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交頭接耳,又開始議論起來,不得不說,蘇小芸分析得很有道理。
他們怎麼就被杜秋芳的話給蒙蔽住了雙眼呢?
“我說的話,可都是出自那個郎中之口。我把這個消息傳出去,也是為了大家安全著想!”杜秋芳看著眾人都在向她指指點點,不禁為自己辯解起來。
“那個郎中隻是說,我哥的病有可能會傳染他人,並沒有說一定會!”顧珠忽然走向前,及時地補了一句。
立刻抓住這個重要信息,蘇小芸抬高嗓音,朗聲說道:“大家聽聽,人家郎中隻是說有可能。二嬸,你為什麼就這麼肯定地傳出去,而且還添油加醋,目的何在?”
杜秋芳被她問得竟答不出一句話來。想她嫁到西山村多年,何曾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今天竟敗在這個死丫頭手裏。
好!既然讓她難堪,她就豁出去了。她今天倒是要把這一家的秘密抖一抖,大不了魚死網破,誰都別想好過。
“我目的何在?這句話問得好!顧澤他來路不明,他本來就不是……”話還沒說完,臉上便受到了田秀蘭狠狠的一巴掌。
杜秋芳吃痛,淚水在眼中直打轉,不敢置信地看向田秀蘭。
這個老女人長本事了,竟然敢動手打她?
隨即便向一頭發了瘋的母獅子一樣向田秀蘭撲過來。這時,站在一側的趙村長向離她最近的幾個壯漢使了個眼色。
幾人會意,立刻上前阻止她。接著,又上來幾個婦人,把她架回到自己家的院子。
她嘴中還在不斷地罵罵咧咧。
杜秋芳的話雖然被田秀蘭及時阻止,沒有說完。但在場的村民已經猜出一二。
那“來路不明”四個字已經讓他們明白,顧澤並不像顧福說出來的消息那樣,他是自己遠房親戚家的孩子,父母離世,被他們家收留,而是一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外鄉人。
收留一個陌生的外鄉人,對於西山村來說,這可是一件大事。
萬一他身世複雜,有仇家追蹤,那就可能會給整個村帶來劫難。
因此,趙村長早就說過,西山村絕不能收留來路不明的外鄉人。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顧澤與田秀蘭。
田秀蘭有些慌亂地走到趙遠麵前,滿臉傷痛,低聲不知和他說了什麼。
隻見趙遠一開始還有些為難,片刻之後,忽又點點頭。
“大家現在已知顧澤的病並不傳染,今後也無需再躲避他。這些都是顧貴媳婦太相信郎中的話,才一時傳了出來!”
“看來顧貴媳婦的話,我們也不能全信。至於顧澤的身世,方才顧大嫂已向我解釋清楚,他的確是顧福的遠房親戚家的遺孤,請各位鄉鄰無需擔憂!”
說完這一大段話,趙遠目光深深地望了一眼顧澤,又接著轉臉掃向眾人。
“後天就是顧福下葬的日子,還有諸多事務要做,大家不要再站著了,開始忙起來吧!”
院子中間的蘇小芸一時陷入沉思,看來顧澤的身世有些複雜,他竟然不是顧家的親生孩子。
不覺有些歉意地望向他,她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她隻是想打消村民對他的排斥,沒想到卻無意揭開了他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