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秋揮劍砍掉他頭顱的那一瞬間,任凱天用最後一絲力氣,急忙將髓海內的神魄向周身四散轉移。
縱使穆秋的劍很快,砍落頭顱的動作也十分果決,任凱天靠此秘術,依然將神魄僥幸保存了四五成左右。
當穆秋抽身離開之際,他又將散布在四肢與周身的神魄,重新彙聚成一團,蟄藏在了心髒之中。
趁著穆秋不備,這團神魄鬼魅般極速鑽進了穆秋的眉心之間。
穆秋卻不慌不忙,在向那群傀儡下了一道繼續剿除餘下馬匪的命令後,就朝著天際遁走,消失在現場之中。
再次出現,穆秋已經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山峰邊緣,此刻正胸擁神劍,閉目盤坐於一棵雪鬆之下的巨石上。
在任凱天那團神魄潛入自己眉心的瞬間,他早就反映過來了。
對於穆秋這個數十萬年前的老怪物而言,任凱天這種拙劣的奪舍伎倆實在略顯低級。
因此,他根本不懼他,隻是迅速尋找到一塊僻靜無人打擾之處。
再盤腿入定,進入神念內消滅苟延殘喘的二當家任凱天。
他可不想在入定與任凱天鬥法之時,被人偷襲,壞了自己這副好不容易重塑的肉身。
任凱天自認為自己是金丹期修士,神念無比強大,即使這團神魄隻擁有一半不到的神識之力,他也有十足的把握對這個僅僅煉氣期的穆秋進行奪舍。
料他穆秋肉身再強,可神識之力卻隻與修為相關,即便是有提升神識的功法,那也是以煉氣為基礎的。
但是,任凱天永遠也想象不到他要麵對的對手是什麼人。
穆秋的神識確實不如任凱天,但是,他的劍靈,滄洱的神識之力卻完全不虛這個金丹期的任凱天。
當任凱天進入穆秋的識海之時,他傻眼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站在他眼前的人,除了穆秋竟然還有一個姿色極美的紅衣女子。
等等,這個紅衣女子很是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
思索一下,他立刻想起來,這紅衣女子正是哪一直站在穆秋身旁之人。
而自己的三弟也是因為出言褻瀆了此女,才讓穆秋憤怒至極,用拳頭將他轟成了紙片人。
一開始他就好奇,這個美如謫仙,修為又遠甚於穆秋的女子,為何一副以穆秋為尊的神情?
這個看似內心無比從容的少年,又為何為了一個女人,僅僅隻是收到言語上的挑釁,就憤怒至此?
原本他隻是認為二人關係親密罷了,卻不想這種親密,遠遠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任凱天的腦子飛速旋轉,努力試圖分析看到的一切。
進入他人識海,除了奪舍和搜魂別無他法!
可二人這番輕鬆自如,親密無間的樣子,哪有半分爭鬥之像,顯然都不是上麵那兩種情況。
相反,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紅衣女子,甚至可以直接溝通穆秋的識海。
絲毫不廢一絲力氣,就從穆秋的識海中獲得能量來補充自己,同時這女子的神識之力也可反哺穆秋的識海。
這二人,竟然可以共用一個識海!
任凱天內心震驚不已,無法理解眼前看到的一切。
“這怎麼可能!小子!你的識海之中為何住著兩個人?”
任凱天沒有猜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