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不大,隻能勉勉強強塞下一張床,一張桌,外加—個衣櫃子。
周不凡習慣性的想要做床沿,然而卻被韓秋趕起來,按在了椅子上。
"小姑娘家家,怎麼能隨便上男人的床!"
韓秋沒好氣的說道。
"椅子太硬了。"
"太硬了也不許上我床!"
周不凡嘟著嘴,又是一幅要哭未哭的樣子,可惜韓秋鎮定異常,似乎不吃這一套。
"胳膊還疼不疼,抬起來給我看看。"
"喏。"
周不凡把椅子往韓秋那挪了挪,乖乖的抬起手,然後乘著韓秋轉移注意力的時候,身子快速一傾,就把床頭的枕頭給扒拉過來,死死坐在屁股下麵。
"我……"韓秋驚呆了,忽然心痛起來:"我就這一個枕頭啊!"
強忍著想打人的衝動,韓秋忽然間不打算和眼前的小丫頭計較了,而是平複了一下情緒,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對方的胳膊上。
入手滑膩,皙白緊致,線條柔美……小小年紀就已經長得這麼好看,以後長大了,還不知道會禍害多少男孩子。
韓秋壓下心裏那些稀奇古怪的心思,用手在那紅腫的地方輕輕按了下。
"疼不疼?"
"有一點。"
韓秋在上麵輕輕拍了下,看著對方觥牙咧嘴的樣子教育道:"以後看醫生的時候,對於病情要實話實說,不要為了麵子刻意隱瞞。身體什麼狀況都不好好描述,醫生還怎麼給你對症下藥確認分量啊。"
"疼,疼,你給我放手。"
看著周不凡疼的亂動,韓秋心裏說不出的暢快。
"幼稚。"
"什麼?"韓秋錯愕。
"我說你多大人了,還跟小孩子計較。"
氣氛逐漸安靜下來,韓秋把周不凡的胳膊拉起來,然後找準了穴位,輕輕揉捏。
他從小學武術,又出生於醫道世家,對於跌打損傷的治療很有經驗。
在他的按摩下,周不凡原本變得火辣辣的胳膊,忽然感覺到了一點淡淡的涼意。
—開始,她還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可隨著韓秋手法的變化,這點涼意卻越演越烈,從內而外,猛地擴散。
如果把腫脹的地方比作一團燃燒的火焰,那這愈演愈烈的涼意就好像是一道道山間小溪,想要把這火焰個徹底澆散。
舒服!
周不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等韓秋停下動作,就把自己的手臂給試著揮動起來。
腫塊已經驅散,剩下的就是青紫色的印記了。
雖然不難受,但是女孩子總歸覺得有些不好看。
"那個沒有辦法,隻能讓他自己恢複好。"
韓秋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於是耐心的解釋。
"按摩隻能促進血液循環,至於什麼時候能夠完全恢複正常,那就隻能看你自己了。"
"哦。"周不凡點點頭。
"屋子也進了,現在你總得告訴我是來幹嘛的吧。"
想了想,韓秋還是問起了自己最初的問題。
"我是來道謝的。"
"道謝?"
"是的,謝謝。"
周不凡身子前傾,語氣很是真誠。
"當我醒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你倒在地上,周圍所有的人都圍著你。我爸說我昏迷了三天,病情讓整個醫院都束手無策,而你,卻僅僅是個年輕的實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