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秋躺在地上,執牙咧嘴的說道。
他大喘粗氣,看上去軟綿綿的,就好似一塊下鍋之前被用刀子拍散的牛排。不過作為一塊牛排,他的對手卻喪失了使用刀叉將他再度切割的能力。
"我贏了。"他在心裏對自己說道,然後掙紮著站了起來,目光冰冷的看著眼前同樣喘著氣的男青年。
沈破軍捂著眼睛,他想用力,卻又不敢用力,隻能任由淚水帶著血水啪嗒啪嗒往下落。
他以前不是沒有受過傷,也不是沒有流過血,隻是受傷流血的都是其他部位,他也知道應該怎麼應急處理。可是這次,他傷的是眼睛。
用力止血,擔心眼珠沒法複原。
不用力氣,又擔心失血過多。
於是隻能虛捂著眼睛,一邊忍著疼痛和淚水,一邊倔強的盯著韓秋。
“你應該先把針拔出來,然後用手捂住,盡快想辦法去醫院。"韓秋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岀了自己的建議。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過以我的判斷,你需要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
"有些事情已經提前成為定局,如果太抱期待,往往會受到最大的傷害。"
沈破軍不說話,他安靜的蹲在地上,似乎在思考這些話裏的真實性。
“你上來就想殺了我,所以你肯定知道我是誰。"
"花城醫科大的大一新生,在花城第一醫院實習了五年。平時不用上課,大一能夠拿到實習名額。醫術高超,在學校裏麵受到無數女孩的認可 "
"這些都不是什麼很難調查的事情,如果你與周家為敵,甚至還能請出殺手,那麼我的消息對你來說一定小菜一碟。"
韓秋說著,咧嘴笑了起來。
"其實你已經知道結果了,就是需要一個靠譜的醫生,讓你下定最後的決心。"
"而我,可能就是那個靠譜的醫生。"
“啊!“
話音剛落,沈破軍就發岀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的左手忽然鬆開,右手顫抖著捏著那根針,然後猛地拔了岀來。
鮮血淋漓,淚水橫流。
韓秋的眼睛雖然沒有受傷,但是依舊後退了一步。
這場景,讓人看著都覺得疼。
"我喜歡挑戰強者,也喜歡擊敗強者。放心,你現在這樣我是不會動手的。"
韓秋看了看遠處的天空,臉上的表情有些神往,又有些遺憾。太陽早已落山,留給他的,就隻有隱隱約約的一絲光亮。恐怕再過上幾分種,整個世界就要進入無邊的黑暗中了。
"我在針上下毒了。"
韓秋開口,沈破軍身子猛地一震,整個人立馬僵在那。然後,他就見到一個裝著白色藥片的小藥瓶咕嘟咕嘟的向他滾過來。
"這是解藥,第一個月的分量。你可以立馬吃下它,也可以選擇丟掉,然後去醫院做上一個全麵的檢查。當然,檢查的結果一定是身體健康沒有問題,除了眼睛受點傷。"
見沈破軍沒有動作,韓秋驟起眉頭。
“你是不是不相信?"
沈破軍沒什麼動作,眼角的餘光卻不停地撇著那個玻璃瓶。
"沒關係,我可以陪你一起等。正常情況下,第一次發作也就一兩個小時。先是渾身癱軟,沒有力氣,然後全身冰冷,逐漸發寒,再然後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