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檢查了一下,時逸確實是過敏了,開了些藥白茶本來是想將時逸送回他家,沒想到半路上時逸竟然睡著了,白茶試著叫了他幾次,時逸都像是喝醉了般回答的糊裏糊塗的。
他隻好把人帶到了他現在住著的地方,反正小別墅裏房間很多,再住一個人也不成問題。
時逸看起來纖瘦,其實一點都不輕。白茶扶著他往屋子裏走可廢了點力氣,特別是上樓,要不是把時逸叫醒了一會兒,他真沒那個本事能把一個比他還高半頭的男人給扶上去。
不過白茶也挺奇怪的,時逸怎麼就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
白茶沒有了解過過敏的人會有什麼症狀,是不是每人的症狀不同,就也沒細想,把宮琛放到床上,白茶糾結再三,還是幫時逸把露在外麵的肌膚塗上了藥才回了自己房間。
聽到門被關上,腳步聲漸漸走遠,床上本應睡著的人忽地睜開了眼。
他無視了過敏帶來的一切不適坐起身,從放在一旁的外套裏拿出了錢包,把夾層中安放著的照片拿出,時逸輕撫了下照片上的人,嘴角帶上了淺淺的笑意。
照片的像素很老舊,紙質也很次,好在它的主人十分愛惜他,所以才依舊完好無損。照片上是兩個小蘿卜頭,一個穿著兒童正裝像個小王子,笑得有些傻氣,另一個則穿著一身破舊的校服,左胸前有孤兒院的字樣,他臉頰紅撲撲的,不高興地撅著嘴。
時逸手指在他臉頰上蹭了蹭,眼睛裏有一瞬的溫柔。
白茶回到自己房間才看到了手機上的消息和未接來電。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呢,宮琛竟然會這麼主動的聯係他這麼多次。
白茶視線落在最後一條消息上,深深地歎了口氣,想了想隔壁的時逸,“我能不能轉移目標攻略時逸呢?”
“理論上不是不行,但您今天剛遇到時逸,有關他的一切都是不確定的,現在就徹底放棄宮琛是不是太冒險了?”
白茶抿唇,猶豫了一下還是認命地起身,“還是去看看宮琛好了。”
宮家的燈大亮著,顯然宮琛已經回來了。白茶站在門口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拿出鑰匙。
毫無防備的,門從裏麵打開了。
宮琛陰沉沉站在門口,看著白茶的眼神冰涼涼的,森冷的冰山下壓抑著極致的怒火,“還知道回來?不是照顧時逸嗎?”
白茶微垂下眼簾,手指緊張地扣在一起,像是真的犯了錯,態度極其誠懇,“嗯,我就是送他去看了下醫生,他確實是過敏了,情況很危險。”
“哦,很危險,”宮琛聲音低沉,平靜的有些嚇人,“那和你有什麼關係?我準許你去了嗎?”
白茶抬眸,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宮琛,“我隻是想幫一下……”
“我準許你去了嗎?”宮琛打斷白茶。
白茶咬牙,低下頭掩蓋著眼底真實的情緒,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沒有……對不起,是我錯了。”
和曾經每一次一樣,不管是不是白茶的錯,認錯的都是他。
“既然做錯了,今晚就在外麵吹吹冷風反省反省吧,”宮琛神色陰鬱,“犯了錯的人就該受到懲罰,明白嗎?”
宮琛猛地一推,看著白茶踉蹌兩下站在院子裏,“今晚都不準進來。”
說著,宮琛嘭的一下關上了門。
“神經病啊。”白茶罵罵咧咧揉了揉肩膀,一陣冷風吹過,他狠狠打了個噴嚏。
眼看著宮家的一盞盞燈暗下去,白茶果斷轉身。
“宿主,你要回去了嗎?”按設定是要在這裏站一晚的啊。
係統瞅了眼白茶,後半句沒敢說。
“當然了,他讓我在這站一晚上我就站一晚上嗎?”
係統蹦躂兩下,沒有再說什麼。
白茶回去直接手機關機,這一覺睡得十分清淨。大概是前一天搬運時逸實在是累壞了,早上很晚才起來。
一出臥室門,白茶便聞到了一股撲鼻的飯香,勾著他的肚子咕嚕嚕的叫。
“早安,白先生。”
時逸站在一樓對著白茶笑,手中還端著一個卡通貓貓的盤子,有光透過窗子落在他身上,給他染上一層暖光,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更溫柔親和。
讓人忍不住要去靠近。
白茶也被他的笑感染,嘴角也翹起來,露出了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個真摯笑容。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做了一些,希望白先生不會嫌棄。”
時逸將餐盤放好,紳士地幫白茶拉出凳子。
這又是一種全新的體驗,白茶有些不自在地坐在凳子上,“謝謝……你感覺好點了嗎?”
時逸點頭,指尖輕碰了下脖頸,引得白茶的視線也落在那優越的頸線和漂亮的喉結上。白茶視線不由自主的在上麵頓住,很久才別扭的移開。
白茶很早前就意識到自己喜歡的是男孩子了,之後就一直刻意的和其他男人保持距離,把所有的精神寄托都放在了小說漫畫上。
這就造成了他把各種戀愛套路都了然於心,但其實還純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