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這位本來緊閉雙眼的男子睜開雙眼,握住了慕雲朵的手腕。
他隻輕輕一握,慕雲朵就猶如遇見了什麼屏障般,不能再前進分毫。
他戴著麵具,慕雲朵無法窺見他的麵容,但是正如之前在酒館看見的信息,他的眼睛全白,想必是真的看不見。
不過,即便如此,在觸碰到手上的溫度,他好像還是猜出了麵前的人是誰。
低低道:“是你。”
陰晴看主上終於醒了,立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開始告狀:“主上,快鏟除這個女人!你不知道她有多可惡,頻頻毀掉我們計劃,竟然還膽大包天妄想對您動手……”
妄想?
慕雲朵開口冷冷道:“是不是妄想,試試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她卷起周邊的空氣形成一道威力不小的風刃,再次往麵前的男子身上劈去。
他沒有躲,正因此,風刃將他的衣服都刮了幾道口子。
陰晴看得眼珠子都瞪大了,這…這個女人簡直是不要命了,主上極其潔癖,不容許任何人靠近他分毫,她不僅靠近,還毀了他的衣服。
不過,她也純粹活該,死的輕鬆些不願意,也不知道用了怎樣的方式跟他來了這裏,那就死的痛苦些吧。
坐在高座上的男人隻微微一動手,慕雲朵便立刻倒退好幾步。
他猶如逗貓逗狗的語氣說道:“我很喜歡你,留下,我可以饒你一命。”
留下?
這不就是投靠他們的意思?
士可殺不可辱,慕雲朵揮了揮劍,冷冷道:“不可能。”
陰晴早就驚呆了,他沒有聽錯吧,主上竟然邀請人留下?最最最離譜的是,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有勇氣拒絕他。
天啊,他不應該在這裏,應該在車底。
坐在高座上的男子低低笑了笑,麵對慕雲朵的態度非但不生氣,還多了幾分近乎偏執的篤定。
他說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是你隻有這一個選擇。”
說完,他打了一個響指,好像觸發了什麼機關,頃刻之間,幾條鐵鏈從深處鑽出,直直朝慕雲朵襲去。
慕雲朵不慌不忙,握緊劍抵擋著,她的身影移動得極快,鐵鏈根本無法捕捉到。
不過短短一瞬,她就幹脆利落地斬斷了鐵鏈,再次朝他刺去,這一次,她手上凝固著綠色的微光,召喚出藤蔓共同進攻。
隨著他們距離越來越近,她的手腕再次被抓住了。
察覺到實力之間的差距,慕雲朵隻能握緊劍停留在原地,他輕輕開口道:“這算是我們第一次正式會麵吧,我叫做渡鴉。”
之前在酒館之中的短暫會議,對於這排名第一的信息,幾乎堪稱沒有。
不過在這一刻,慕雲朵並不關注他叫什麼,她的隊友們還在奮戰,就算除不掉他,陰晴也必須死。
來不及了,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想到這裏,她收回劍往後退去,再次握劍朝陰晴刺去,本來在一旁驚訝吃瓜的陰晴見狀立刻躲避了起來,一邊躲他一邊說道:“主上,您救救我啊。”
渡鴉合眸,並不參與,他淡淡開口道:“你平時訓練不專注,這就是教訓。”
體力漸漸不支,陰晴小小“靠”了一聲,他被逼進牆角,舉起雙手求饒著說道:“別這麼趕盡殺絕好嗎?這樣,這樣,我收回娃娃,不進攻你隊友們了好吧,至於五毒和酒鬼,如果他們還是對付不了,我也無計可施了。”
他在心裏暗想,等我把娃娃收回,看你怎麼對付得了我。
慕雲朵一劍封喉,冷冷道:“抱歉,比起有可能的變數,我更喜歡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陰晴頸間一道淺淺傷口,鮮血不斷湧出。
見他沒了氣息,她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指揮長他們那邊現在應該好些了吧。
不過……她恐怕回不去了。
察覺到背後注視著她的深深目光,慕雲朵真不搞不懂渡鴉在想什麼。
他似乎把一切都當做遊戲般自得其樂,甚至對於他的同伴,也是冷眼旁觀,不會出手相助。
這樣的人,堪稱真正的冷血無情,慕雲朵轉過身,握緊劍,已經做好了拚盡全力一搏的準備。
渡鴉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放鬆些,你不要這麼緊張,隻要,你願意留在我的身邊,我不僅可以保你一生無恙,甚至你所想的,我都可以幫你。”
看見慕雲朵沒有半分情緒的眼眸,他繼續說道:“沒錯,就是你想要報的血海深仇我都可以幫你。”
他竟什麼都知道,不過,要她屈服,投靠持有奪取係統的人,她不管何時都隻有三個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