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平一愣,側過身子。
發現兩個聲音分別來自洛雲河與丁勉。
隻聽丁勉冷笑道:“封師弟,你不必急著走。”
封不平歎了口氣道:“我們華山劍宗技不如人,連一個二代的弟子都打不過,那也不用爭了。至於與左盟主之間的交易,那也不必再提了。”
丁勉道:“誰說掌門人一定要武功第一?咱們名門正派,一派之掌門人定然要以德服人才好。”
眾人聽了丁勉的話都是一愣,心中暗道,這個人是腦子壞掉了麼?
以德服人,難道封不平還能比嶽不群更有德行?
嶽不群江湖人稱君子劍。
做人做事的口碑都是有目共睹的。
如今丁勉卻說以德服人,真是作什麼妖呢?
隻聽丁勉道:“嶽師兄的為人那是有目共睹的,隻可惜嶽師兄的徒弟那可不一定啊。洛雲河洛賢侄,我說的可對?”
洛雲河沉吟半晌,心思急轉,終於明白丁勉這句話的目的。
丁勉定然是看到自己剛才的輕身功夫,認出自己就是金盆洗手大會上的蒙麵人了!
嶽不群卻是心中大急,誤以為是洛雲河用毒傷人的事情被重新提起。
他當初就擔心這樣的汙點會成為華山派的把柄,如今果然被人提起。
這一急之下,真氣一亂,頓時撐不住了。
剛才他鼓足真氣裝作沒有受傷的樣子,已經是強弩之末,回光返照。
如今這一自亂陣腳,登時毒素猛攻,一下子昏了過去。
寧中則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嶽不群,不至於讓他倒在地上。
真氣緩緩度入,護住嶽不群心脈。
眾人一驚,再看向嶽不群的時候,隻見他麵色呈現僵屍一樣的幹癟,全無血色,極其的駭人。
丁勉大聲道:“嶽師兄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華山派眾位內門弟子一擁而上,將嶽不群平躺放在地上。
二弟子勞德諾素來辦事穩靠,眾弟子都給他讓開道路,讓他照看嶽不群。
隻聽丁勉說道:“看嶽師兄似乎受傷極重,隻怕撐不過多久了,咱們華山派不能沒有掌門人,這掌門人的人選,還是要盡快定奪啊!”
“華山派門內之事不用嵩山派來管!”
寧中則眼中含淚,怒目而視。
丁勉道:“華山派門內之事,我嵩山派自然管不了。但是嶽掌門教導無方,華山派弟子與魔教中人勾結,我嵩山派可不得不管了!”
“放屁!你們少在那兒血口噴人,也不照照鏡子!真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一張嘴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陸大有一時氣惱,張口就罵。
他一直心思靈活,此刻罵起人來更是毫不留情。
華山眾弟子雖然知道辱罵嵩山前輩欠妥,但是此情此景,也無人製止他,反倒是都覺得很痛快。
丁勉冷笑道:“洛雲河!當初在衡山派劉府之內,你夥同魔教長老曲洋一起出手救走了叛徒劉正風,我追那個蒙麵人到了衡山森林之中,受到曲洋和你們的共同襲擊才敗走,那個蒙麵人,就是你!”
丁勉上前一步質問道:“華山派洛雲河,你敢對天發誓,蒙麵人不是你?!”
洛雲河沉默不語,看著丁勉。
沒想到當初他沒有趁著丁勉傷重殺掉丁勉,竟然埋下如此隱患。
早知如此,不如當時做絕!
但見丁勉喝問之下,嵩山派弟子氣勢暴漲,明明隻有十幾個人,竟然隱隱將華山派眾位弟子包圍。
而華山派眾人都吃驚的看著洛雲河,若是洛雲河開口說蒙麵人就是他,隻怕華山派眾人心理防線就要先行崩潰。
洛雲河冷笑一聲:“丁勉,你們嵩山派在劉府綁了劉正風的家眷,當時劉正風不為你們所逼迫,你們揮劍就要殺人,是也不是?”
林平之注意到,洛雲河對丁勉的稱呼已經變了。
“是又怎樣?”
“如此威逼行事,動輒殺人全家性命以作威脅,這樣的做法,與魔教有何區別?若是華山派不遵循號令,也要來屠殺我華山派弟子嗎?”
丁勉冷哼一聲,他轉身對著身後的衡山派,恒山派,泰山派三位長老說道:“三位可曾聽見,這位華山派弟子對我嵩山派的說辭?五嶽劍派結盟之時,便立下了見令旗行事的規矩。如今有人不守規矩,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