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之前還擔心會被行醫者看出什麼來,這下倒是可以高枕無憂了。
長脈、短脈、洪脈、微脈她回憶著爺爺教她的醫理,開始診脈,可是她站在和自己身子幾乎一般高的巨爪前摸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她看著方春從投來的鼓勵目光,神情更加羞愧了,所以她不能輕言放棄,她開始裝模作樣地摸脈,實則在心裏想著別的對策。
前幾天,方村長找到她,希望她能給他的一位朋友瞧瞧病,當她聽說了這位患者的隱疾,就覺得自己應付不了,可是村長堅持讓她試試,他們身為妖獸本就生存、修煉一切靠自己,這等難以啟齒的病症就更是無從治起了,說著說著,村長神色更加鬱結,他那可憐的龍朋友,成親一年還無所出,再這樣下去,恐怕就
女孩話聽了一半就不忍心讓他再說下去了,成親一年無所出?她自動把患者帶入成了女子,她非常同情她,原來不僅凡人,連獸族也有此等煩惱,她在那之後,看了許久的醫書,可惜事與願違,她還是無從下手。
即使她治不了,也要開導這位龍姐姐,讓她不要因此鬱鬱寡歡,屠沽兒想到這裏,終於開口說道。
“呃呃您寒濕犯體,損傷腎陽”雖說這話是她胡謅八扯,有蒙混過關之嫌,但她已經想好了之後的說辭,於是話反而越說越利索了。
方春從聽她講起玄奧的醫理,以為她真的診斷出了什麼,他欣慰地點點頭,不過頭頂的巨龍還是閉目養神,一語不發。
“沽兒,你簡單說。”他讓女孩直白點,好讓某條龍能聽懂。
屠沽兒從巨龍的利爪下仰起頭,“您宮寒了!所以才不易有孕。”她撿了個女子懷孕困難的普遍症候,不過這不是她的重點,她還想接著說。
一旁的方春從聽到此話大為驚詫,他直覺女孩是誤解了什麼,他剛要說什麼就看見巨龍睜開眼睛,迅速將碩大的頭顱彎向屠沽兒。
女孩這時候也不害怕了,在她心裏,眼前的巨龍已不再可怕,那隻是一位需要得到幫助的龍姐姐。
“您不要害怕,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症,假以時日,調理得當就會好的,您的夫君要是因此而責怪您,請不要放在心上,這隻能說明他不夠體諒您,這不是您的錯!”
“你放屁!”某龍大怒,“我是雄的!!!”他忍無可忍,終於咆哮出聲,響動之大讓整片潭水攪擾波動,掀起水潮,他爪下的石塊瞬間碎成齏粉,方春從見他暴怒,立刻提腳移至女孩身前,將她護在身後。
“泓崢,你冷靜一下,此事怪我,是我沒有告知你的性別”他確實對屠沽兒隱瞞了泓崢的諸多身份,不過沒想到,女孩會連他的性別也搞錯了。
巨龍的聲音朗朗低沉,很明顯屬於雄性,女孩一聽就癱軟在地,知道自己搞砸了一切。
嗚嗚嗚爺爺,爺爺!我是不是馬上就要見到您了屠沽兒嚇得渾身發抖,她蜷縮成一團,哆哆嗦嗦地落淚,想著不久前辭世的爺爺。她果然不適合治病,這次連性別都搞錯了,她現在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再也不出來了。
黑龍泓崢開始興師問罪,他狠狠地盯著方春從,“好啊你!你這是從哪裏找來的江湖郎中?教她的人想必也是個庸醫。”
屠沽兒聽到這話,從村長身後探出頭來,她抽抽噎噎,一切都是她的錯,但他不能這麼說她的爺爺。
“我,我爺爺很厲害的,十裏八鄉的牛啊,豬呀生病了都來找他”
泓崢心道這個小東西怎麼開始胡言亂語了?什麼牛豬的,他又將視線移至方春從,隻見他臉色平靜,卻脫口而出驚人之語。
“哦,我忘記說了,教她的爺爺是個獸醫,她也是個獸醫。”
聽罷此話,泓崢差點氣得吐血三升,“好,很好,甚好”原來自己和牛豬是一樣的待遇啊,他磨著利齒,似是要將眼前這兩個不靠譜的吞吃入腹,他猛地呼出一口寒冰之氣,饒是方春從一時也抵擋不住,他和沽兒一起摔下潭邊,倒在枯草叢中。
巨龍出了口惡氣,轉身想要離去不再理會他們,可是他忽然腦中閃現一念,停在了半空中,他停頓片刻,又轉回身,他似遊龍蜿蜒前進,並慢慢縮小身形。
屠沽兒還在揉著撞痛的後腦勺,不想一個黑影竟緩緩籠罩住了她,女孩驚叫一聲,無法抵抗黑龍越靠越近的臉孔,這龍仿佛在聞著什麼,他對著她周身不停嗅著,使女孩絲毫不敢亂動。
方春從見到此景,不讚同地對他道,“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要如此失禮。”
“哼!男女?她可不是個凡間女子。”泓崢打量著女孩,“小東西,你究竟是什麼?”
屠沽兒聽他這麼說,哀戚地低下了頭,她已是第二次聽聞此話了,她剛進村的那一日,身為村長的方春從就告訴過她——
——你,不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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