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拿起那枚簪子,碧玉的簪身上錯落地鑲嵌著幾朵淡粉碧璽桃花,蕊芯則是數顆極小的珍珠攢成的。
“你喜歡就拿去吧。”圓圓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簪子瞧,以為她是喜歡。
“不不不,我不能要”沽兒連連擺手,這些東西應該是圓圓好不容易搜集來的,她不能輕易奪去。
“哎呀,你都及笄了,連根簪子都沒有像什麼樣子”圓圓將桃花簪放在女孩手裏,執意讓她收下,“這簪子的材質並不貴重,就是做工尚且精巧,你就收下吧。”
屠沽兒看著燈光下瑩潤的桃花簪,終於點頭致謝,她開心地拿著簪子在頭上比量,詢問圓圓插在哪裏好。
“呃你的發型好像不對”圓圓撓著下巴,可是她也不會梳頭呀,她又運起法術,想要改造一番,沒成想越變越糟,最後女孩的頭發變成了亂蓬蓬的一團雞窩。
唉,她們一起歎氣,明日還是找個會梳發的教教她們吧。
圓圓將槐精丸仔細包在油紙裏放好,這可是她擁有過的最稀罕的寶貝,她將小布包重新放回地洞裏,轉身悄聲讓女孩保守秘密。
“現在,這是我們兩個共有的寶貝了,你可不要泄露出去哦!”
屠沽兒認真點著頭,她們相視一笑,覺得彼此的關係更要好了。
女孩將棉被展開鋪好,圓圓又變回原身,窩在她的身邊,她們緩緩合上眼睛,沉入黑甜的夢鄉。
冬去春來,轉眼已是陽春三月,冰封的大地漸漸蘇醒,枝條抽長,花苞綻開,萬物又煥發出新的生機。
這一日,方春從來拜訪泓崢,他希望黑龍能代替自己去幫助屠沽兒收斂其爺爺的屍骨。
“我去?”某龍疑惑不解,“那你要去做何事?”
“我要去崠中城采買藥材,懷林伯的蟲噬症又犯了。”他說得義正言辭,在外人看來無可指摘,可泓崢與他相識七百餘年,立刻就察覺出端倪。
“哦?崠中城離這裏百餘裏地,你非去那麼遠作甚?附近的城鎮買不到嗎?”泓崢挑眉看他,一副不信服的模樣。
“有些草藥總也買不齊全,還是去大的藥鋪一次夠得比較妥當。”方春從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他和這位表弟正相對而坐在小亭中商談,一人一盞,可他杯中的是茶水,而泓崢飲下的卻是烈酒。
方春從蹙眉看著他,神情不甚讚許,“泓崢,你日日飲酒,不分晝夜,難道不知飲酒過量,有害無益嗎?”
泓崢聽他挑起話茬,責備自己飲酒過多,不免有些氣悶,我給他留麵子,他倒反而先尋了他的不痛快,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嗎?
“哼!你去買藥?”黑龍嗤笑一聲,“你是去會新認識的人間女子吧?冬去春來,忍不了相思之苦啊方春從。”他著重強調那個方字,表示自己早已知曉了。
方春從的表情終於鬆動了,他不再板著麵孔,轉而露出無可奈何之態,他是想順路去看一看許久未見的方家姑娘,他既然猜到了,他也就不再隱瞞了。
“我曾答應沽兒幫她收殮爺爺,我現下抽不開身,此事也不好耽擱,就拜托賢弟你跑一趟了。”
這話說得還算中聽,泓崢不再嗆聲,他指尖敲擊桌麵算是答應了,許久未見那個小東西,他就勉為其難幫她一回吧。
沒想到方春從忽然斂眸沉思起來,他又迅疾地抬眼盯住眼前的黑龍。
“泓崢,你與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在謀劃什麼危險之事?”他思忖良久,種種跡象都表明他這個表弟有事瞞他。
黑龍早已預料到會有這一幕,他麵色如常,淡淡吐出兩個字,“無事。”
方春從自是不信,他接著質問,“你所謀之事是否與琉珊公主也有關係?你們兩個到底因何成親的?”
喲,他這表兄什麼時候成了月老紅娘了?別人的情愛之事他也要過問,真是村長當久了,什麼都要管一管。
“因何?因何”他笑得浪蕩不羈,手指不停把玩著精巧的酒杯,“當然是和你去會方家姑娘一樣的原因呀!”
方春從見他還是一副敷衍輕佻的樣子,不免動氣,“那你和她為何還沒有子嗣?”他越發懷疑這兩條龍根本沒有夫妻之實,一邊是丈夫對妻子的不忠不聞不問,一邊是新婦毫無顧慮地沾花惹草,這怎麼看都不像成親不久的新婚夫婦。
泓崢半眯起眼睛,果然被方春從察覺到了,可他依然嘴硬,“外頭不是都傳開了?你不也找了個小獸醫來診治我嗎?”
“我就是有病。”他一字一頓地說,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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