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看向山魈,忽然有點愧疚,她沒想到這妖獸是如此講承諾,可他之前在脅迫屠姑娘,她為了救她才不得已脫口而出的。
“嗯。”委蛇確認了第一件事。
“山魈,我問你,你是要媳婦還是要孩子?”他又問一旁的妖獸。
山魈愣住了,齜牙咧嘴的猙獰麵目也恢複如常,他眨巴幾下眼睛,疑惑道,“不是有媳婦才能有孩子嗎?”
“是嗎?”委蛇冷笑一聲,“外麵那些山魈不是等女子生下孩子後,就將她們棄之不顧了嗎?他們哪來的媳婦?”
山魈聽明白了,他想了想,覺得還是孩子更重要,找媳婦的目的就是要生孩子,至於媳婦生完孩子後應該如何對待,他也不甚清楚。
“我要孩子。”
“嗯。”委蛇確認了第二件事。
現在就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所在了,他又將目光移向珍娘,“珍娘,你現在魂魄稀薄,不加幹預的話,很快就會消失無蹤,你可甘心?”
“神醫,屠姑娘說可以將我變得更實在一些,就是所謂的實體吧?”
“是可以,我和沽兒都能幫你做到,不過此法對你來說,並不能使你在世間逗留多長時日,想來也就一年半載吧,你不是冤魂厲鬼,沒有執念,你的魂靈自己就會慢慢淡去”
珍娘低下頭,是了,神醫說的對,她確實對人間沒有多少執妄眷戀,她隻是不想在世為人,才做了孤魂野鬼在此逗留。
“不過還有一招一勞永逸的,你可願試試?”
“神醫請您明示。”珍娘睜大眼睛看著他,有些期待。
“我能讓你還陽。”
“!!!”
最震驚的當屬屠沽兒,她看著委蛇老師,一臉崇拜,讓死者複生,使枯骨重附血肉,這是何等的神術呀!不愧是她敬愛的師父。
“神醫您的意思是說,我還能活過來,再變成人?”珍娘也因為過於震撼而磕磕巴巴地講著話。
“非也。”委蛇搖搖頭,“還陽是還陽,意思是讓你重回原來的身體,魂靈與肉身契合,至於是不是人,那還有待考量”
這回連沽兒都聽不明白了,老師不讓她說話,她就隻能搖著他的袖擺,求他講解的再明白一些。
“嗬嗬嗬”委蛇摸著胡子,別有深意地笑著,他忽然看向山魈,指著他道,“珍娘,你能否還陽還要靠他呀”
接著,他娓娓道來,講出了自己的打算,他稱這是一樁買賣,山魈和珍娘可以各取所需。
“珍娘,你可以借助山魈的陽氣使自己慢慢還陽,重回肉身,不再做鬼,不過相應的,鬼是陰中至陰,要吸取陽氣,最快捷的方法就是陰陽交合,正好山魈想要一個孩子,你們結合之後,他助你還陽,你給他一個孩兒,這樣也算公平合理吧”
珍娘和沽兒還在消化委蛇的解釋,上古大蛇的目光又移向呆愣愣的山魈,“你想討媳婦有孩子,總要付出點代價吧?助珍娘還陽,需要耗費你百年修為,身體在一段時間內也會變得虛弱,你可願意?”
“你的意思是說,我和她這般那般後,把陽氣給她了,她就能有肉身,給我生孩子了?”
委蛇忽略掉那些交合的細節,尷尬地點了點頭。
“行,沒問題!”山魈爽快地答應了。
而珍娘還在猶豫,一旁的沽兒也是欲言又止,不過這是珍娘的私事,她還需自己定奪。
“神醫,我還了陽,是不是還要做人,還要回到蘇家”她既然回了肉身,就不是自在飄蕩的鬼了,她不知道除了回到父母身邊,人間何處能成為她的棲身之所。
“山魈是雄性、是男子,但不是男人,他的精氣會讓你也沾染上妖氣,變成半人半妖的狀態,你不用擔心,我隻許諾你給他生一次孩子,那之後,你若不喜他,大可以離開,折華山廣闊,甚或麻多國境內也有許多適合妖族聚集的地方,你們這樁交易完成後,我不會允許他再來騷擾你的。”
珍娘得了神醫的承諾,又思忖良久,她凝視著山魈半晌,才終於下定決心。
“神醫,我願意。”這一次,她重回肉身,今後所有的一切,她都要為自己做主。
委蛇滿意地點點頭,山魈的問題終於得以解決,這可憐的蘇家小姐珍娘也有了重獲新生的可能。
“珍娘,你真的願意嗎?”沽兒小聲問她,老師的解決辦法固然是兩全其美,可她看著那山魈,總擔心他會對珍娘不好。
“屠姑娘,謝謝你,我,我是願意的”珍娘說著說著,羞地臉頰緋紅,那山魈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瞧,她沒想到自己生前孤身而亡,死後卻有了這般奇特的姻緣,要與一隻妖獸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