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活著吧?估計是奄奄一息了,他略有些失望,泓崢還是太年輕了,或許自己該多給他一些時日,可惜,埋沒了一顆好苗子。
來到近前,果然有一條半金半黑的龍漂浮在海麵上,那龍雙目緊閉,周身皮開肉綻,鮮血汩汩,好不淒慘。
“泓崢”敖順輕喚他,可是下一刻,他卻睜大眼睛,不敢置信。
“泓崢”從他麵前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北海龍王剛想仔細探查,耳旁卻掠過一道清越的笑聲。
“嶽父,您對我還真是狠心呀”
“你!!!”
敖順大為吃驚,本該身負重傷的小龍竟然盤旋在他尾後,泓崢毫發無傷,正睜著金斑閃爍的龍目,語帶笑意地看著他。
不好!他何時中了幻術?敖順身有四大神通,與泓崢一樣,僅缺少宿命通,可他這時才警醒過來,這小龍如何能瞞天過海,蒙蔽他的心眼?
龍王剛想施法探查,就被一道八角垂芒的金輪震懾住,金輪不斷旋轉,放射耀眼光芒。
敖順無法動彈,眼見著泓崢變回人身,結了一枚紫微大印,倏地一下,朝自己打來。
北海龍王被泓崢關入空茫孤虛的幻境,墜入龍之四苦之中。
眨眼功夫,他就將名義上的嶽父放了出來,可敖順在幻境中仿若曆經百年,出來後,氣息微弱,渾然無力。
“嶽父,我認為龍之四苦最是痛楚,你覺得如何?”
敖順緩緩化為人身,捂著心口,淺淺喘息。
他年輕的時候也經曆過龍之四苦,近千年過去了,再次曆劫,還是承受不住。
“小婿,你對嶽父也著實狠心呀”
兩條龍兩廂對視,互相調侃一番,便一齊朗聲大笑,可笑過後,敖順又板起臉來。
“泓崢,我認可了你的身手和修為,從此便不再計較你偷盜神封秘法一事”
泓崢欣喜,他看向龍王,躬身一拜,“那我與琉珊”
敖順冷笑一聲,“小龍,你不要得寸進尺,我敖順的女兒可是你想娶就娶,想休就休的?”
“不是休,是和離,我與琉珊並無感情,再者”可他剛說了一半,就被龍王打斷。
敖順指了指沽兒與春從所在的方向,繼續道,“你與那小姑娘是何關係我不管,明麵上你還是我敖順的女婿,要為北海出力,金翅大鵬鳥此番出沒於北境,你若真能誅殺之,我就準你與珊兒和離,到時候,你想娶誰都可以”
泓崢半晌無語,心下鬱結,這龍王就是不放他,他又不能真的殺了他,與沽兒私奔,他偷修龍王的秘法,自知理虧,就隻能賣命給他當勞力。
果然,敖順叮囑泓崢,以後日日來北海龍宮報道,他命他操練北海水族,共同抵禦金翅大鵬鳥。
沽兒與春從在海岸上等了足足半日,直到太陽西斜,才看見姍姍而來的龍。
泓崢心情不愉,一路上默默不語,直到進了山,臨近村口,他才開口說話。
“表哥,我帶沽兒回碧花潭,明日醫館歇業,叫妖獸們不必等了”
“嗯。”春從微微點頭,在女孩迷茫的目光下轉身回村了。
泓崢已經將發生的所有事,傳音入腦告訴了表哥,春從在心中感慨,龍王陛下果然老謀深算,誓要物盡其用呀。
沽兒眨巴幾下眼睛,不解地問神龍,“明日醫館因何要歇業呀?”
醫館歇不歇業,不是她說了算嗎?泓崢如此不容置喙,難道明日還有要緊的事情嗎?
某條龍望著一臉懵懂的女孩,將她抱在懷裏,附耳輕語,“明日是有要緊的事,我現在愁悶的可以,你要犒勞我”
犒勞的內容不能盡述,總之持續了一天兩夜,才解了泓崢的欲渴之症。
沽兒被折騰的睡眼惺忪,渴了,有龍嘴對嘴喂她喝水;餓了,她就靠在他懷裏吃些糕點;出了汗,他就抱她去浴室洗澡
“嗯”
女孩嬌吟著,雙眼被綢緞緊緊縛住,身體的感受便格外明顯,許是並在一處的時間久了,她的腿有些顫抖發熱,終於,泓崢重重一下,滿足了,才緊緊摟過她,閉目小憩。
沽兒實在疲累,眼上的綢布還未取下,便昏昏然沉睡過去。
泓崢攏上被子,卻聽到女孩的氣息變了調,原來她小巧鼻子整個壓在他胸膛上,呼吸不暢,變成了小豬崽的哼唧聲。
這個小東西他溫柔地笑著,將她的臉板正,沽兒睡得很沉,微張著嘴,發出輕微的鼾聲。
等她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正午了,她打著哈欠,暗歎一聲,今日醫館恐怕也要歇業了。
“醒了?”
女孩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被泓崢一把摟住,他倒是穿戴整齊,像是要外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