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公主忽然想起那條壞鯉魚給她的小玩意兒,便起身出水,移至珊瑚衣架前,將宮絛上掛著的一個小東西取下來,她隨即返回浴桶,不住把玩起來。
那是一個核桃大小的透明小球,本來是一對,春從給她一個,自己留了一個。
某龍如是說,“這是記事珠,合在一處,用手盤之,便可記起幾日內遺忘之事,分開,可做通信之用”
琉珊現在就打算試一試,她將小球貼於額前,在腦海中寫下一行字,等她拿開觀望之,小球中便浮出一陣煙紫色的霧氣,隨即那行字也完整地顯現出來。
今日子時,石縫見。
她定定地望著小球中的字跡,忽然慌亂起來,不行不行,她還難受著,不能這麼快就做那等事,她對著小球施展靈法,又是吹又是擦,卻怎麼都消除不掉,她沒了主意,懊惱地在水裏撲騰。
“殿下,是不是水涼了?奴婢進去給您添些新水可好?”
“不用,你們誰都不許進來!”
琉珊大聲命令道,她看著手中的小球,氣得險些將它扔出去,水溫漸冷,她恍惚中動用靈法將其加熱,可一時沒有掌控好,高熱的水溫又燙的她叫嚷起來。
幾個女孩在屏風後探頭探腦,擔心著自家公主,又是一陣靈力釋放,琉珊總算凝結出寒冰之氣,中和了過高的溫度。
為什麼?為什麼一遇到有關他的事情,她就變得慌裏慌張?琉珊不甘心的再次看向小球,卻發現那球中出現了兩個新字。
不去。
嘩啦一陣出水聲,琉珊動作之大直接濺出去半桶水,她惱羞成怒,攥緊小圓球,仿佛那是春從的腦袋。
“不去就不去,我才不稀罕呢!!!”
一縷輕煙自金猊香爐的獸口中,嫋嫋升起,那是沽兒特製的一種白旃檀香,點燃後,滿室清涼,最適宜這過不去的長夏。
殷棠之雙臂展開,搭在浴桶邊緣,他雙目輕合,正在閉目養神。
明日,他要與皇叔外出狩獵,順便上演一場好戲。
“來人”
有幾名近侍得了令,躬身進來,其中一人手捧一件素綾寢衣,其餘則跪伏在地,為容王擦身。
“你,過來”
“奴才在。”
一名小太監聽見貴人喚他,忙膝行幾步,叩首聽命。
“你臉紅什麼?”
小太監攥緊手中的巾帕,忽然想抬頭看一看殿下,一旁的主事太監見大事不妙,忙將他的頭死死摁住,那小太監的額頭重重砸在地磚上,瞬間頭破血流。
“殿下,這該死的奴才不懂事,您”
“我在問他,你且閉嘴”
容王微皺眉,語氣冰冷,他此時已穿上寢衣,卻沒有束帶,他叫那名小太監抬起頭來,回答他的問題。
那小太監也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他忍著疼痛,一臉視死如歸,他豁出去了,滿臉髒血汙了貴人的眼睛,他今日必死,那這一刻,他便無所顧忌地說出來吧。
“奴才羨慕殿下的那處”
“哦。”
殷棠之一臉平淡,這小太監所言的那處,就是他小時候發過宏願想要割掉的“小鳥”,看著小太監一臉癡情地盯著自己,他心下了然。
這小子喜歡他。
他的眼神,讓他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謝山,帶他下去治療,傷好後,讓他到我房裏伺候”
名叫謝山的主事將小太監拉走,容王冷冷地瞧著他,心有計較,這人原是殷丹齊的近侍,東宮一死,明吉修竟將他調派來,明裏是伺候,實則為監視。
太傅想知曉他的一舉一動,這本沒有什麼,可他極討厭這個謝山,狗仗人勢,奸猾刻薄,他若登基,必定將其換掉。
某間耳房中,謝山看著小太監,不禁冷笑一聲,“小芒子,你倒是因禍得福呀,今後得了容王殿下的寵愛,可不要忘了咱家”
謝山雖嘴上這麼說,心中卻極是納罕,這容王雖然風流輕狂,但一直好的都是女色,怎麼突然看上了這個小子?
他細細瞧著小芒子,這少年的身板對於閹人來說,著實高大,而且他毫無姿色,木訥訥的,好似個呆頭鵝。
小太監頭上纏著細麻布,憨憨地撓撓臉頰,臉上的紅暈不降反增,他原本以為自己看不見明日的太陽了,但殿下的玉音卻如甘霖般從天而降,讓他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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