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福翹著尾巴弓著背,將屁股衝向殷秀別,男人忍俊不禁,順了一把他背上的毛,輕笑道,“沒掉多少,還是一身好皮毛”
“哦。”
小貓妖這才放心了,可他琢磨了一下這個人的話,總覺得聽著別扭,他忽然警惕地遠離男人,又躲閃著圓圓,此地不宜久留,福福迅速逃竄,溜之大吉了。
“切,薅他幾根毛就嚇成這樣,真是膽小鬼”
圓圓對此予以鄙視,她手握貓毛,將其收攏在瓷盤裏,而後點燃,等化成細灰,便摻入少量麝香,最後端著盤子走向阿智。
豹子精不大相信這隻小兔子,“我,我不想讓你治,我想要沽兒為我醫治”
“你別躲呀!”她攔住他,“雖然你是咱村的,但總勞沽兒治療也是要收費的,你上次賒的藥錢還沒付清呢”
某兔子忽然陰惻惻地笑道,“嘿嘿,我給你治就不用花錢了。”
“我不治了!你別過來呀!”
可是任憑阿智如何叫喚,圓圓就是鐵了心要拿他做實驗,她跳到他背上,在手心呸呸兩口唾沫,沾點貓毛灰就糊在了豹子精的傷口上。
阿智急得團團轉,不過那被口水糊過的地方漸漸不那麼疼了,他終是停下來,扭著頭叫小兔子再抹點。
“這可是沽兒告訴我的偏方,我可沒瞎治!”
圓圓見殷秀別一直笑眯眯地看著她,便急忙解釋一番,她又為阿智糊了一些他夠不著的傷口,其餘的就讓豹子精自己沾著口水塗抹。
阿智變回人形,隻是留了根豹尾,男人將椅子讓給他坐,於是憨憨的豹子精就這樣抱著自己的長尾巴開始處理傷口。
臨近黃昏,沽兒與祀太才診治完所有的病患,他們坐下來與殷秀別閑聊幾句,女孩讓殷大哥關注節氣,注意防範時疫;某蛟龍則與他討論了一番機括暗器,直到皓月當空,他們才各自散去。
走之前,女孩不好意思地拿來一堆瓜果,他們妖族可以幾日不食,但人卻不行,何況殷秀別受了傷,正需要補充營養,不過現下隻有這些生瓜果蔬,男人已湊合著吃了一天,沽兒東翻西找,好不容易又尋到一些大米,熬了鍋菜粥,權當做男人的晚餐。
“殷大哥,那我們明日見。”
“沽兒,慢走”
殷秀別深情地望著她,可當看到一旁的祀太時,他的神色就沒那麼好看了。
原來某蛟龍雖不食人間煙火,但見小師妹親手熬的粥,竟也以嚐鮮為由,喝下一大碗,嘴裏還不停念叨,好久沒吃到小師妹做的餐食了,遙想在折華山,她可是經常為師父與他做些素齋,言語與神情間透著炫耀之意,讓男人很是不爽。
醫館沒有了白日的喧鬧,變得安寧且寂靜,男人坐在窗前,手邊是已經喝空了的粥碗,他望著月亮,忽然希冀明日能晚點到來。
可惜第三日的太陽依然照常升起。
“王爺,我給你抹藥吧,這藥膏特別好用,保證你一塊疤都不會留”
“那就有勞素素姑娘了。”
殷秀別謝過某狐狸,轉過身去,將寬闊脊背暴露出來,素素見了,忍不住上手輕撫。
“嘖嘖嘖,沽兒做的藥真是神了,這就差不多全好了”
誠如她所言,男人幾日前慘不忍睹的後背已經基本痊愈,隻是遺留下些許疤痕,他倒不在意,但素素執意為他上藥,他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旁的圓圓翻了個白眼,這狐狸精好色的毛病又犯了,假借上藥,實則揩油,於是小兔子時不時從旁搗亂,惹的素素與她打鬧起來。
“臭狐狸,男人的背有什麼好摸的,就你這般無藥可救”
“我就愛摸!氣死你!”素素將圓圓壓在懷裏,企圖悶暈她,她還小聲為自己開脫,“就剩殷秀別與殷棠之能當曆頌的皇帝了,我兩個都摸到了,哎!我開心”
一狐一兔又在為瑣事爭吵不休,此時已臨近午時,沽兒推開門,走了進來。
“沽兒你評評理!”素素一把拉住女孩,“我好心為王爺上藥,這兔子竟然說我動歪心思,罵我是色狐狸,嗚嗚嗚”
“你本來就是!”
圓圓見她假哭,衝她直吐舌頭,沽兒已對此情此景習以為常,她做和事佬將姐妹們分開,而後也仔細查看起男人的後背。
“嗯,殷大哥,你後背的傷已經無恙了。”
殷秀別回過頭看她,笑著道,“都是沽兒的功勞。”
“喲!王爺你可真是傷透了奴家的心!”
某狐狸做作地捂著心口傷心難過,她將藥膏丟給沽兒,假裝生氣,男人見狀,忙一並感謝素素姑娘,可狐狸已與小兔子鬧作一團,沒空理會勞什子的王爺了。
殷秀別與沽兒無奈地相視一笑,素素也很快製服了圓圓,她忽然想起要緊事,連忙對女孩道,“沽兒,你答應我去醫治厭夭的,可要說話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