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146章(1 / 2)

山匪是真有,殷芳娜一眾當然知曉,殷秀別駐守墨塗縣時也幾次派人前去剿匪,可那群匪徒依仗易守難攻的地形,三番五次躲藏起來,雖多番被圍剿,但總有餘部能夠幸存下來。

殷芳娜與衡飛思及此,一起看向方憾,這方寒盟的好外甥,到底要如何剿滅匪患呢?或者說,剿匪亦是假,暗中除掉他們才是真?

果然,大批人馬趕到湖邊後,方憾便命令將士們原地待命,不一會兒湖麵上便順流而下十幾艘船艇,殷芳娜見之,更加確定這其中有詐,她暗自咬牙切齒,在心中大罵方寒盟。

好你個老匹夫,為了殺我們,身為朝廷命官竟然與土匪勾結,今日我便要為民除害,殺盡你們這群曆頌的奸臣賊子!

如某公主料想的那樣,方憾的確與山中的匪首做過交易,他們協助他除掉殷芳娜一眾,這群土匪便會被招安,頭目更是有官可做,在此等誘惑下,山上的烏合之眾自然接受,可現下,這位方將軍卻也在心中暗罵起來。

草!土匪果然是土匪,不足為信

原來定下接應的船隻少了許多,殷芳娜一眾並不能全部登上山去,方憾思量一番,決定命自己的親信留下來看守多餘的兵士,他則逼迫必須除掉的勢力,隨他一同上山。

“容王殿下,公主殿下,請吧”

方憾站在船邊,伸手做了個請,殷棠之與殷芳娜對視一眼,沒有多加抗拒便翻身下馬依次登上了船,同一艘船上,還有參將賀昂,衡飛則被迫與公主分離,忿忿地登上了另一艘船。

“哎呀!你們能不能劃慢點,本王暈船”

殷棠之登船後,便緊緊貼在船艙一側,似乎很是難受,賀昂關心這位小王爺,教他些防暈船的偏方;方憾倒沒空理會他們,他一邊用眼神輕薄公主,一邊催促兵士們加緊劃船;殷芳娜則立於船頭回望一眼侄子,腹誹他演戲上癮,她可聽哥哥說了,那日殷棠之去海島遊玩簡直不亦樂乎,他水性不錯,還親自劃船載著皇叔登上無明的島嶼,海中的急波湧浪都不怕,怎麼到了湖裏就頭暈了呢?必定是裝的。

某公主猜的沒錯,容王確實是裝的,而他的目標就是眼前的賀昂。

“多謝賀將軍,你指的這處穴位頗有效果,我現下感覺好多了”

殷棠之展露笑顏,端的是濁世中不染纖塵的翩翩佳公子,他故意親近賀昂,是想趕在皇叔之前,俘獲這一員猛將。

他與皇叔有何差距?論文韜武略確實些許不及,所以他便學起了劉玄德,禮賢下士,以情換忠心,既然當不了千裏馬,那他就做伯樂吧。

賀昂抱拳,“殿下折煞卑職,都是卑職該做的”

“哎!賀將軍才是不要如此自謙”

容王朝他擺擺手,而後又低聲喃喃,仿佛在自言自語,“我父母兄弟皆亡故,自與將軍相識,便總有一種親切之感,仿佛是自家兄長一般”

賀昂聽聞此話,嚇得當場跪地叩拜,他何德何能?怎配做殿下的兄長?

殷棠之見他這樣,像是早有預料,他一臉落寞,輕輕說道,“賀將軍快請起,是我唐突了”

賀昂恭敬地跪拜行了大禮,才重又候在容王身邊,他見他神情似有感傷,也不禁在心裏偷偷憐惜起這位不及弱冠的小王爺。

他今年二十有四,家中也有一個剛滿十八歲的親弟,雖不可明說,但望著容王總讓他有所聯想,是呀,殿下雖貴為皇室宗親,可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失去至親的少年,他背負著重振皇族的重擔,要時時與人明爭暗鬥,如何不辛苦?如何不心累?

賀昂終是在閉塞狹小的船艙中,悄聲對殷棠之道,“承蒙殿下看得起卑職,我願為您分憂,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見其被自己說動,某王爺終是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不過他眼波一轉,忽然悄聲問道,“賀將軍,我皇叔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的這番話,也曾對他說過嗎?”

賀昂老實作答,“華王爺的救命之恩卑職不曾忘記,但這是私事,不是大義!”

這年輕的參將心中自有一套忠義的準則,他本就追隨方寒盟效忠容王,現如今方大人被小人蒙蔽,恐會對殿下不利,所以他護容王殿下周全是理所當然的;再者殿下貴為先皇嫡子,繼承大統也更為名正言順;最後他一貫親情至上,這弟弟似的小王爺讓他產生了充沛的保護欲,至此他才順應本心,做出這番承諾。

但他也並沒有忘記另一位王爺的救命之恩,他早就猜到,方憾假借剿匪的名義,是要對殷芳娜公主與之親隨下手,他早已想好,拚了一條性命,也要助他們安全撤離,已報答這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