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看不見啦,什麼都看不見了!”
村中眾妖一片哀嚎,祀太也因長久地盯著碩大無朋的月亮而淚流不止,他正在一邊淌眼淚一邊筆下不停,因為此景實屬罕見,他又怎麼肯錯過呢?
“祀太!”
“賢弟,快畫好了,就差一筆了”
某蛟龍擋著春從,口中喃喃請求再畫一筆,可他都添了十幾筆了,猶不滿意,還要繼續力求完美,村長終是忍耐不住,施法收了他的畫,強行拉他起來,向不遠處的表弟高喊。
“收了月亮!”
泓崢這才帶著沽兒飛向空中,他摟著女孩,單手畫下一枚靈光神符,投擲出去。
“收!”
頃刻間,巨月消失無蹤,天空又恢複如初,眾妖喜極而泣,果然神聖的圓月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瀆,他們再也不要摘月亮了。
“賢弟,我怎麼看不清你了”
祀太對著好友,將眼鏡摘了又戴,反複幾次,可視線依舊模糊不清,春從知他是用眼過度,無奈一歎後,將他的眼鏡收了,引領他先回了竹屋。
安頓好朋友,村長剛踏出屋門,想將其餘視力模糊的妖獸送回家,卻見泓崢先他一步,幾個來回,便將村民們一一送達家門口。
隨後,他環抱過沽兒,與表哥簡短告別,就飛身回了聚瀾閣。
春從望著泓崢的背影,感慨他這表弟確已到達另一種境界,以後,還是不要讓他輕易顯露靈修為妙,他們這群平凡妖族,可承受不起。
村中終於恢複寧靜,萬籟寂肅,某村長也於此時感受到了袖中那枚記事珠的存在,珠子愈發震動不休,恰似某公主喋喋的吵鬧聲。
春從回身望了一眼竹屋,還是輕歎一聲,原地消失了。
小貓妖蹲在門縫邊,眼見著村長不見了,才轉身跑向屋內,這小家夥很是幸運,巨月淩空時,他還在屏風裏玩樂,隔著一層琉璃觀月,倒是沒傷到他的眼睛。
“福福,村長走了?”
“嗯嗯,他咻地一下就不見了!”
福福現了原身,四爪並用奔向竹榻上的祀太,某蛟龍躺在上麵,正動用靈法點著眼藥水,小玉瓶裏有晶瑩液體緩緩墜下,落入他狹長眼眸中,總算緩解了些許不適。
小貓妖蹲在他頭側,一邊舔爪子一邊好奇地問道,“祀太大哥,村長幹啥去了?”
蛟龍閉目養神,緩緩開口,“他談情說愛去了”
隻回了這麼一句,祀太便呼吸綿長,沉沉睡了過去,此時已臨近子夜,福福也打著哈欠,鑽到他手臂下,尋了個舒服位置,打起盹來。
聚瀾閣中,泓崢也依沽兒所言,找來祀太存放於此處的藥箱,啟開一瓶眼藥水,親自為女孩上藥。
“怎麼樣?”
他輕輕動作,將藥液滴入她的眼中,沽兒輕眨幾下眼睛,終於看清了眼前的神龍。
“嗯,好多了”
女孩枕在他的臂彎裏,貼向他,似乎下一刻便會沉沉睡去,泓崢了然,普通妖族果然承受不起他的法術,會耗損許多靈氣,他本應體貼地放她入睡,不過一想到昨日這小東西的挑釁行為,他便立時行動起來。
“沽兒,今晚你許是睡不了了”
一聽這話,女孩趕緊求饒,“泓崢~神龍~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哦?是嗎?那下次便饒了你”
“怎麼是下次呢?那這次”
沽兒嘟嘴委屈,可惜她被情郎緊緊箍住,根本動彈不得。
“這次當然要好好懲罰你一番”
泓崢用舌尖描摹她的耳廓,又順著小巧耳垂劃至纖細的脖頸,他唇下是女孩搏動的血脈,這讓他立時便悸動起來。
之後,果然極夜漫長,她每每欲昏睡過去,就被新的潮波重新喚醒。
“泓崢泓崢”
望著摯愛神思迷離,泓崢含情脈脈地輕撫她的麵頰,但開口卻僅是承諾會慢一些,沽兒終是放棄抵抗,任其施為
“你好慢哦~怎麼現在才來?”
某公主早早便來到秘地,可是左等右等,那鯉魚就是不來,她無聊到竟然摳下洞窟頂上的魚石晶把玩,還差點坐進池水中,昏昏欲睡。
此刻,為了以示不滿,刁蠻的北海長公主竟然對著春從的肩膀咬下一口,他們一如往常,琉珊摟著“壞鯉魚”的脖頸,突然眼波一轉,壞笑起來。
“呐呐春從,泓崢是你表弟,也是我名義上的夫君,咱們倆如此這般,真的好”
好令龍興奮耶!多麼禁忌的話題,琉珊吟哦嬌笑著,青絲如波蕩漾,可是還沒高興半刻,她就覺出不對來。
“哎哎你!”
對了,身邊這條鯉魚可是出了名的講道德、守禮儀,她這番說辭非但助不了興,還會起到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