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東西變成青蛙後就不走了,賴在我身邊”
殷棠之耐心傾聽,他見小青蛙過於小巧,也隻當是小姑姑養了個小寵物,不過會說人話這一點倒是很稀有,果然是成了精的小妖怪。
可芳娜卻意猶未盡,她忽然打量殷棠之一番,笑得促狹。
“大侄兒,我給你表演一下!”
話音剛落,某公主就握住容王的上臂,將他穩穩地舉了起來。
“怎麼樣怎麼樣!”
“小姑姑,你且慢些”
殷棠之被殷芳娜上下托舉著,他雖然不是皇叔那般威武的偉男子,但也身量頎長,肌肉筋骨頗重,他長大後,何時被這般輕巧地舉起來過,當下便覺得既新鮮又怪異。
“咳咳咳”
見侄子又激動地咳嗽起來,這位小姑姑才就此作罷,放下了他。
殷棠之一邊平穩著呼吸一邊打量姑姑與她肩上的小青蛙,立時便醒悟過來。
“小姑姑,你有此神力是憑借這隻小青蛙嗎?”
某公主欣喜地點點頭,“還是你聰明!那個衡飛就笨死了,半天反應不過來”
她越說越膨脹,又接著道,“此番還不做數,沒有小青蛙我照樣能將你抬起來!等我有空再向你展示更厲害的”
芳娜嘴不停歇,講了許多獲得神力後的趣事,殷棠之耐心聽著,不時與小姑姑說笑一番。
馬車沿著官道一路前行,因為容王虛弱,他們此行要走個六七日,每到一處驛站都要停下來修整一番,待其吃上藥,休息好後才能繼續趕路。
時間轉瞬即逝,已是來到了第五日,眼看就要到墨塗縣了,殷芳娜的耐心也快被磨光了。
坐馬車真是有夠無聊的,可是她答應哥哥要好好照顧侄子,所以隻好強自忍耐著,數著時辰度日。
遠離了崠中城,殷棠之的精神氣果然好了許多,他現下正拿著一冊詩集品讀著,矮桌上一壺茉莉香茶也是他親手所泡。
殷芳娜一下子牛飲半壺,她這幾日與她的小青蛙都戲耍夠了,但見侄子一動不動看了半天書,不由暗自歎息一聲。
“你呀和我哥一樣,看起字來半天不挪窩,我就不行,看幾行就困得很”
殷棠之笑著放下書冊,感激地看向她,“小姑姑一路陪著我,著實辛苦了”
芳娜不在意地擺擺手,“這有什麼辛苦的,不過天天坐著,感覺比騎馬還累”
她捏捏肩膀,忽然轉頭認真看向他,“阿容,你可要快些好起來,也不枉我送你出城,到時候你身體痊愈了,咱們倆騎馬回去你看如何?”
望著小姑姑晶亮的眸光,殷棠之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好,我們騎馬返程。”
前路是充滿希望的,他們又討論起怎樣才能盡快見到沽兒,車廂內不時響起歡笑聲,可他們不知道是,出門的這幾日,崠中城內也正發生著大事。
那一日,殷秀別剛踏上高聳如天梯般的石階,就見那厭夭垂手拿著塵尾,站在丈高的朱漆山門前。
雲霧縹緲,雀鳥啾鳴,襯著那當中一人愈發神乎其神。
男人與他隔空對望,默默仰視著他,那道士腳蹬雲履,飛身而下,須臾間便來到他麵前。
“殷秀別,我知你來意,明日我便消了時疫,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
按捺下怒火中燒,殷秀別陰沉著一張臉轉身便走,厭夭望著他的背影,露出一抹鄙夷冷笑。
凡人就該被玩弄於鼓掌之間,他有甚資格命令他做事?簡直不自量力!
小道士手中的塵尾一擺,那山門便自動開啟,他悠然踏入,背影騰起虛幻的金光,好似多了一雙翅膀。
他可是金翅大鵬鳥,明日,且看他施展吧。
“哎哎,你們聽說沒,那鶴陽宮的道士要來城裏開壇做法”
“切,又是哪來的江湖騙子,他現在做法有屁用!還能消了瘟疫是咋的?”
“那就不知道了,且去看看吧,就在東極門城樓前,聽說華王爺也會來觀看。”
“我可不去,人多我還怕被傳染呢!誰愛去誰去”
翌日一早,大街小巷中,此消息便經由口耳相傳,不脛而走,百姓們雖有些好奇,但礙於疫病肆虐,大部分人還是不敢出門,所以直到厭夭的壇場建好,周圍統共也隻聚集了幾十號人。
不過那小道士並不在意,他排場設的宏大,三級靈寶壇,可登高望遠,一覽無遺,那壇上依次擺著九十九盞蓮花燈,五色靈幡懸掛四角,帷幔密布,隨風飄飛,端的是玄奧高深,禁法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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