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條西海白龍,望著北海熟悉的景致,不由心生感慨。
想他在麻多,那可是前呼後擁,眾星捧月般的待遇,這次化龍衣錦還鄉,前來道賀的或妖或人,差點將他醫館的門檻踩破。
在故鄉,他過得風生水起,任誰都要給他三分薄麵,可是他待了沒兩天,便生出索然無味之感,多留的那幾日都是在師父麵前盡孝,除此以外的一幹應酬他是能推就推,能不見就不見,他含糊其辭一番,說在北境還有未完的要事,不顧親朋好友的挽留急匆匆趕了回來。
祀太不禁腹誹,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毛病?舒心愜意的生活不留戀,非要回來受氣,難道他是那等喜歡受\/虐的脾性?
不能不能,某白龍連連否認,他腦海中浮現小師妹的倩影,又望一眼身邊的春從,總算安慰些許。
除了某條龍不太合他的意,其餘如沽兒、如春從可是他滿心的念想,而且他喜歡新鮮且充滿未知的地域,這北境他還沒有探索完呢!
兩條龍結伴而行,很快回到了山中,祀太歸來,自是讓大家夾道歡迎。
“小師妹,我回來了!”
果然師妹最重要,祀太一走進村子,一雙眼就搜尋起心心念念的女孩來,他此時龍目透亮,鏡片下更顯神采,其實這眼鏡他本不再需要,不過此乃他的特征,他非但不摘,反而還為鏡子做了升級換代。
那泓崢有天眼通能看到極處,他懶得修那等妙法神通,好在他心靈手巧,自是有法子彌補一二。
“師兄,我在這!”
沽兒自從得了消息,便一直待在村子裏翹首以盼,一看見祀太,她就踮起腳尖朝他極力揮手,笑意盈盈地呼喚師兄。
“沽兒”
這一聲真可謂是深情款款,可還沒等某白龍上演一出重逢相擁的戲碼,泓崢就立時出現,橫插一杠,攔在路中央。
祀太須臾間變了臉色,極不耐煩地瞪向攔路龍,泓崢毫不在意這副臭臉,他朗聲開口,詢問一番。
“祀太,西海龍王怎麼說,他就這麼放你回來了?”
“敖閏陛下命我協助北海眾水族,共同抵禦迦樓羅,他說我既然在北境化龍,自是要出一份力才行。”
此話甚是在理,某白龍料想對方也反駁不出什麼,他神色恢複如常,好整以暇地站著,等著此龍知趣地走開。
“哦。”
可是泓崢豈會識趣,他非但沒有走開,還抱起手臂,正欲再問。
沽兒歎息一聲,來到他身邊,牽牽他的衣擺,似是讓他不要再作弄師兄了。
“沽兒,聽話”
泓崢無動於衷,毫不相讓,他當然知道大家私底下給他起的綽號,可那又怎樣,既然如此,他就名副其實起來,自是不能遂了祀太的願,他寬袖一擺,就將女孩護在了身後。
“”
祀太咬牙切齒、氣急敗壞,他才剛回來就吃了這樣一記下馬威,好你個泓崢,當著大夥的麵讓他難堪是吧,那就休怪他不客氣了!
某白龍忽然斂眸,換上一副狡黠麵孔,他瞬移至泓崢與沽兒麵前,沒有絲毫猶豫,一把將那二位齊齊抱住。
“哎呦賢弟,我可想煞你了!”
哼!看我惡心不死你!
“祀太,你給我放手!!!”
泓崢果然無法接受,反胃得很,他額角青筋浮起,隱隱動了真怒。
“師,師兄”
沽兒被兩麵夾擊,險些呼吸不暢,可與她緊貼的兩條龍互不相讓,誓要就這樣一較高下。
祀太右手摟著小師妹,左手則悄悄摸上泓崢的後背,他今日就要讓這條龍嚐嚐,何為心胸齊震,翻江倒海!
可是還沒等他動手,那五指就好似不是他的一樣,變得僵硬如木,活動不得,祀太終是惱羞成怒,強行將手掌摁上去,輸送一波澎湃靈力。
兩方較著勁,泓崢覺出祀太變得難纏了不少,不由腹誹這條白龍又是吃了哪門子的丹藥,助長了這許多功力,可是下一刻他就收了靈力,他差點忘了,沽兒她
祀太立刻察覺到,他瞬間得意洋洋起來,以為是自己迫的某條龍偃旗息鼓,可是沒過半刻他也慌了神,糟糕,小師妹還在身邊呢!
“沽兒!”
泓崢與祀太齊聲喚道,紛紛俯下身仔細檢查起來,看她有無受傷,此時的女孩倒是沒受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那兩位還是有分寸的,不過外溢的靈力終是波及到了無辜,致使沽兒發尾被燒焦,發髻整個炸開,成了蓬鬆卷曲的鳥窩。
沽兒顫抖地摸上頭頂,瞬間撲簌簌掉下淚珠。
“沽兒!”
眾姐妹奔過去,女孩子的頭發是多麼的重要,這兩條龍真是不像話,為了一時意氣,將沽兒的頭發毀了,好在女孩研製的發油效力拔群,女妖們緊急搶救一番,終是將頭發理順整齊,恢複如初。
“鬧夠了嗎?”
春從籠著袖口,終是冷淡地開口了,他這表弟與好友隔三差五就要鬧騰一場,祀太化龍後,儼然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都說一山難容二虎,看來此話也適用於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