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都記得”
泓崢通過八識知道了女孩的所思所想,他深情凝望她,緩緩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嗯嗯!”
沽兒滿心歡喜,仰著小臉怎麼都看不夠她的神龍,在她心中,世間萬物,誰都比不上泓崢,她愈發覺得這是一場宿命,她注定會遇見他,然後與之相知相愛。
某條龍任她相看,良久過後,他的小東西才終是看夠了,隨即又說起瑣碎之事,泓崢不時點頭,偶爾附和一聲,每每說出精彩之言總能逗得沽兒咯咯直笑。
寒夜愈發深沉,那高懸的皎月也被一片浮雲緩緩遮擋住,月色變得朦朧模糊,沽兒也靠著泓崢打起了瞌睡。
“嗯泓崢”
女孩夢囈幾句,聽到自己名字的某條龍不由會心一笑,他攬過她,穩穩環抱住,緩緩步入聚瀾閣。
沽兒沉沉睡下,他也該出發了。
此時的醫館中一片寂靜,厭夭與殷棠之都早早歇下,隻有素素強打起精神,時不時打開一道門縫,向外探看。
泓崢怎麼還不來呀?
某狐狸以手掩唇打了個哈欠,她體力尚未完全恢複,所以此時愈發困頓,她懶洋洋躺回藤榻上想要小憩一會兒,沒成想剛閉上眼睛,泓崢的聲音就立時在房中響起。
“素素”
“哎呀!”
素素差點從榻上滾下來,幸得一股力量輕輕托了她一把,待某狐狸穩住身形,便立刻開始東張西望地尋找。
“泓崢!”她先大喊一聲,忽然又意識到不對,趕緊捂住嘴巴聲如蚊呐,“泓崢,你在哪兒呀,我怎麼看不見你”
難道他還沒來?這又是什麼傳音入腦?
素素環顧一圈,總算借著月光看見了房間一角緩慢顯出個身影來,泓崢負手而立,還是那副淡然疏離的姿態。
“素素,你不必小聲說話,這房間被我施了法,任何聲音都傳不出去”
“早說嘛~”
某狐狸嬌嗔道,鬆開捂嘴的手,快步走過去,她好奇地打量他,心道這龍可真是厲害,他什麼時候進來,什麼時候施法她一概毫無所覺,泓崢穿牆透壁,連門都不用開,簡直是身懷妙法,隨心所欲。
某條龍也打量素素幾眼,他見她睡眼惺忪,也不欲久待,示意她坐下後,便開門見山表明來意。
“素素”泓崢一臉嚴肅,正襟危坐,緩緩道來,“我今夜來找你,是想問你可還記得那大鵬金翅鳥的人形樣貌?”
“記得記得,那惡鳥的嘴臉我八百年都忘不了!”
某狐狸提起仇敵自是氣憤難當,她用盡平生所學的詞彙,竭力咒罵醜化迦樓羅。
哼!壞東西何來美醜之分,她還是有原則的,才不會對那種妖魔犯花癡,不過她罵著罵著,卻忽然生出一絲異樣,那惡鳥的麵目,她好像在哪裏見過。
素素疑惑地撓撓臉頰,將自己的感覺說了出來,可具體是在何時何地,她卻一時想不起來了。
泓崢定定望著她,忽然伸手入袖,從中取出一張絹帛小畫,這是他今晚偷偷從沽兒的乾坤袋裏拿出來的,正是那幅鳳荷所繪的陌生男子肖像。
某條龍略施小法讓畫懸空展開,素素隻瞧上一眼,就什麼都記起來了。
她騰地一下站起來,指著畫上的男子驚聲尖叫。
“就是他!那大鵬金翅鳥就長這個樣子!”
果然確定了心中所想,泓崢終是合上雙眼,握緊了拳頭。
不過某狐狸比他還要激動,她心神巨震,很快紅了眼眶,因為這幅肖像她曾經見過,她終於明白了,為何會覺得那惡鳥眼熟,彼時,沽兒剛從麻多歸來,曾將此畫拿出來遞與她和圓圓看過。
素素跌坐進椅子中,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沽兒,沽兒說我和圓圓是她最要好的姐妹,她什麼事情都願意跟我們分享,她當時拿出畫來,告訴我們畫上的男子與她的身世有關”
某狐狸越想越後悔,她那時候說了好多混賬玩笑話,戲言這男子既然與沽兒的身世有關,那他應該算是女孩的爹爹了
不!!!
素素重又站起來,心口劇烈起伏著,她絕對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那隻惡鳥怎麼配!他一千一萬個不配!
“泓崢泓崢!”她跑到某條龍麵前,急切地說道,“你快告訴我!快告訴我這都是誤會,沽兒才不會跟大鵬金翅鳥扯上關係的對不對?她怎麼會跟那種惡鳥有關係,一定是搞錯了,對對對,一定是畫錯了”
素素不停重複,不願意相信這一切,她來回踱步,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不多時便頭冒虛汗,身形搖晃起來。
“素素,你先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