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秘境如此閉塞,深藏潭水之下,可瓊花樹單獨一棵卻能花開不敗,繁茂四季,必定是雌雄同體的。
疑問得到了解答,沽兒心滿意足,很快放下諸般雜念,挨近泓崢與他一道陷入安眠,不過她睡了不多時,就感到後腰處一陣癢意,似有什麼東西在觸碰她。
女孩睡眼惺忪,回頭一看,不禁蹙起秀眉。
作亂的果然還是那瓊花樹,這家夥的枝條簡直無孔不入,不知幾時鑽入樹根小屋,見泓崢似是睡著了,便開始騷擾女孩。
沽兒忍無可忍,反手一把攥住那根枝條,氣憤地在腦海中說道,“我與你一接觸,你就能探知到我的心聲吧?你也算半個女孩子,怎麼可以如此行事!再這樣不可理喻,我可要告訴泓崢了!”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她雖拿泓崢的名號嚇唬瓊花樹,但這一次卻並沒有讓其害怕退縮,這棵樹很快通過意念,用本聲在女孩腦海中說話了。
“我當樹時不分雌雄,但有了人形,我卻可以想當什麼就當什麼,我是個男子,才不是什麼女孩子!”
瓊瓊當即表明性別,不過沽兒聽罷卻想到了別處去。
對呀,想那槐樹應該也是雌雄同株的,但顯現的人形卻是個老爺爺,是大家的懷林爺爺,原來世間還有可以任意選擇性別的生靈啊,真的好神奇呀
女孩想東想西,愈發冷落瓊花樹,氣得他施了一道法術,不著痕跡地占領了她腦海一隅。
沽兒毫無所覺,就連瓊瓊也隻是一時興起,不過此番作為,卻造成了意想不到的後果,接下來在天界,正是由於瓊花樹作亂,讓泓崢即使開啟八識,也聯係不上女孩,很長一段時間遍尋不到她的蹤跡。
後續暫且不表,沽兒總算拉回思緒,專心應對瓊花樹,她表明態度,義正言辭,總算讓這棵樹有所反省,保證不再輕浮行事。
“這樣才對嘛”
女孩與瓊花樹用意念對話,耗費了不少精力,終致意識迷蒙,困頓不已,她重又親密地貼向泓崢,漸漸沉睡過去。
瓊瓊眼見這一幕,著實嫉妒不已,他雖然已經七百餘歲,但壽數綿長,此時若幻化出本來的人形,正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郎,沽兒是他孤獨歲月中頭一個見到的少女,自然心生向往。
“那我,那我拉你手總可以了吧”
“嗯”
沽兒含糊不清地夢囈著,某棵樹就當她同意了,立時延伸枝條,纏繞住她的手腕。
這短暫又漫長的一夜總算過去了,泓崢醒來之時,正值破曉。
另一邊,那瓊花樹自從被女孩責備之後,總算有所收斂,不過隨著時間慢慢推移,他愈發不甘心,他亦知外麵快要天光大亮了,女孩終究會跟著這條龍離開,他萬般舍不得,終是放任自己,悄悄將枝條欺上她的雙唇,若有似無地撩撥著。
不過隨著沽兒一聲輕吟,那泓崢亦有要醒來的征兆,瓊花樹不得不迅速抽走枝條,逃離了小屋。
你若問為何瓊瓊如此害怕泓崢?其實並無什麼特別的故事,此樹是應龍源奧在妻子懷孕初期移栽進秘境中的,乃是取自北海玄洲島上的靈樹,源奧折下一段枝杈,試著栽種,沒想到真的成活了,至此,瓊花樹就與泓崢一道成長,可惜他隻是棵樹,麵對能自由翱翔天地間的玄龍,自是羨慕又嫉妒。
那泓崢修得神功蓋世,強大無匹,瓊瓊機敏的很,當然不想與之正麵衝突,所以再是舍不得女孩,也隻能含恨作罷。
沽兒,就讓我留下一絲神識在你腦海中吧,我也想,也想看看外麵的世界。
“沽兒,醒醒”
女孩終是被耳邊的酥癢弄醒了,泓崢嗬出一口清氣,又啄吻了幾下,他現在可是欲求不滿,正壓抑著自己,等著諸事妥帖之後,要與他的小東西盡興恣意。
沽兒揉揉眼睛,逐漸清明,她亦知此時天已亮,於是迅速穿戴梳理妥當,準備跟隨神龍出發。
女孩想來,這秘境中異常潔淨,置身其中,連帶著她也不需要做任何清潔,她三五日不食也無妨,至於體內多餘的水液,自可以用靈力消散。
所以還好還好,她尚未在瓊花樹麵前暴露太多,她不禁腹誹,誰能想到一棵樹竟然是個偷窺狂呀!
沽兒在心中希冀著要與瓊花樹再也不見,泓崢卻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打量她,思忖著要如何帶她去往天界。
今時不同往日,那大鵬金翅鳥來無影去無蹤,若是好巧不巧被其在路上發現,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他不能冒任何風險,務必想個萬全之策,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女孩帶上天去。
他出神地想著,不經意的一瞥,瞧見了她身上某物,忽然靈光一閃。
“沽兒,你這乾坤袋能否容納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