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崢也有此疑問,“難道因我龍族與大鵬金翅鳥是天生的宿敵,兩大神通相互牽製所致?”
“嗯是有這種可能”
委蛇捋著胡須,與其一道討論起來,沽兒在一旁靜心聆聽,不時加入發表見解,祀太亦仔細思考他們的對話,彙總起來想要找出關竅,不過他抽空瞥一眼阿容,卻對她現下的姿態不甚認同。
某人無暇玉容,一身清麗裝扮,可是她的坐姿卻與淑女相去甚遠,她正專注於傾聽上古大蛇說話,身姿便在不知不覺中恢複到了以往男子時的狀態,雙腿岔開著,手掌支在腿上,不拘小節得很。
“咳咳!”
某白龍握拳,置於唇口前輕咳數聲,似是在提醒她,可是某人隻是皺眉白他一眼,仍將注意力集中在其他幾位的對話上。
見其半天沒反應,祀太沒辦法,隻好開口喚她,“阿容”
輕輕一聲,某人倒是聽見了。
“幹嘛?”
這位語氣極不耐煩,表情亦是,祀太無奈輕歎,隻好言傳身教,他先用眼神示意一番,接著親身示範,將自己的腿緩緩並攏,最後看向阿容,希望她照做。
某人當然領悟了他的意圖,可她為何要照做?如今的她越發自由散漫,才不要受此禮教約束。
當女子怎麼就不能岔開腿了?憑什麼男子可以,她卻不行?她才不管那套,過去可以,現在當然也可以!
思及此,她不禁頑劣一笑,非但沒有任何收斂,反倒當著某白龍的麵,將腿岔的更開了,大馬金刀地坐著,還不時輕點腳尖,端的是豪爽灑脫,無所顧忌。
祀太見之,不住搖頭,心道孺子不可教也,正巧那邊幾位的討論告一段落,他便想尋個支持者。
泓崢離得最近,某白龍便推推他,那意思是讓他管管這位新晉村民,可是神龍才沒空理會這等瑣事,他瞧一眼阿容,亦不覺得她的坐姿有何不妥。
所以他隨即說道,“關你甚事。”
隻一句話便懟的祀太目瞪口呆,某人當即朝其做鬼臉兒,順便感謝泓崢相助。
“哎神龍不愧是神龍,境界自是比其他龍不知高到哪裏去了!天壤之別,天壤之別呀”
阿容陰陽怪氣一番,惹得祀太咬牙切齒,不過很快,沽兒也注意到了某人的坐姿,小聲提醒她。
“阿容,夏季裙衫薄,你可不能再這樣坐著了,會走光的。”
女孩好言相勸,某人自然聽得進去,她當即收攏了腿,表示自己會注意的,某白龍眼見這一幕,才知道這家夥就是在故意氣他一個,簡直翻臉比翻書還快。
祀太剛想理論兩句,卻見師父緩緩站了起來,他先是含笑著看向阿容,囑咐她女子的行為舉止可以慢慢學,亦不必過分受約束。
“阿容小友,從今往後,你的人生便完全屬於你了,人的壽數短暫,要好好度過,珍惜光陰。”
“老前輩,在下定當謹記!”
上古大蛇的一席話,一眾聽來,卻是各有各的感悟,阿容環顧一周,凝望自己的妖族友好們,不由感歎人的一生真是短暫,她確實需要加倍珍惜。
而沽兒與泓崢則在深情對視,某條龍再次堅定信念,不惜一切也要保她平安無事,可女孩心心念念的卻是,要與他過好今後相伴的每一時每一刻,這樣即使在劫難逃,她亦沒有遺憾了。
最後是祀太,雖然不願承認,但這屋中的一眾,的確都是他倍感珍惜的至親好友,師父與小師妹自不必說,泓崢雖然與他總不對付,時常鬥嘴爭吵,但這條龍在他最危難的時刻,真心實意的鼎力相助,他自是永誌不忘。
還有就是阿容,雖然這個混球剛剛才惹了他一頓,可他聽到師父所言,訴說凡人壽數短暫,心房便沒來由地揪緊了,是呀,□□凡胎不過百年光景,可他卻隱隱希冀她可以活的久一點,再久一點。
為何呢?是想讓她陪伴你嗎?
某白龍心底浮現出這樣的聲音,可此時的他卻不願承認更多,隨便尋了個理由說服自己。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他陪她走了一路,勞心又勞力,又怎願這家夥輕易掛掉,雖然她變成女子後,還是讓他不太中意,但他此刻也不再介懷了
他默默想著,若是能解決此次危急,他便帶她到處走走吧,暢遊十方天地,領略不一樣的風貌,才算不虛度光陰,好好過完了人那短暫的一生。
診室內,這諸般思緒終是彙聚到了一點,他們都希冀著、期盼著,可以共渡難關。
上古大蛇最後說道,“相傳那大鵬金翅鳥的完滿真身,兩翅一展遮天蔽日,可達萬裏之距,若是那樣,我等眾生不論身在何處都劫數難逃,老夫回麻多,暫且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孩子們,擊退那惡鳥的重任,就要靠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