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薑銀月難以置信。
“是。”夏涼無奈的笑笑。“模糊,規避。離開了秋雅,你就認不出我了。跟我在一起,別人也不會注意到她。即使看到發生了什麼,下一瞬也會忘記。我啊,就是那個不存在的人啊。”
薑銀月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怎麼會這麼殘忍?無法認知,不被認可,她還那麼年輕……薑銀月甚至都不敢設想夏涼的童年,對一個孩子來說有多麼的殘忍。
夏涼柔柔一笑,伸手抹去滑落在薑銀月臉上的淚水。“嫂子別哭了,哭就不漂亮了。沒關係的,我啊已經習慣了。其實也不全是壞事,就比如那個犯罪團夥,很有可能找不到報複對象,對吧?”
薑銀月再也忍不住,將麵前的一人一貓摟進懷裏放聲痛哭。怎麼可能沒關係?怎麼可能會習慣?從那麼小那麼小的孩子,長到現在這個熟悉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怎麼可以習慣?為什麼要這麼懂事,為什麼要這樣忍耐,你有任性的權利啊。
夏涼拍拍薑銀月的後背,一下一下緩慢而有節奏。
“嫂子,你別哭。我啊,我挺好的,沒事兒。”
“我就要哭!我怎麼能不哭?”平日知性大方的明豔麗人,哭的像個無助的小孩。“為什麼要這麼懂事,你可以任性,你可以任性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堅強?你不哭,我來替你哭,我來替你委屈!傻瓜!”
“好好好,我是傻瓜。”夏涼把頭埋進薑銀月的頸窩。“嫂子你再這麼哭下去,我也不會哭的。為什麼呢?因為已經有一個那麼好的你在替我流眼淚了啊,我還有什麼好任性的呢?我啊,覺得很幸福。”
“傻瓜!你這個傻瓜!”薑銀月氣不過的輕輕捶她兩下,真是個傻孩子,傻得讓人心疼。
哎,讓這麼人美心善的小姐姐流眼淚,真是罪過。夏涼輕輕的歎口氣。但是,有人關心,有人心疼的感覺,真好。
“嫂子,咱們不哭了啊。”夏涼幫薑銀月擦幹臉上仿佛流不盡的眼淚。“你再哭下去,我都不知道怎麼跟楊哥交代了。見了麵,楊哥問我,怎麼回事兒啊?是不是你這個小丫頭惹我媳婦不高興了?那就罰你把你楊叔鹵的豬蹄全吃完吧!不吃完不準走啊!”
薑銀月聞言不禁破涕為笑:“就你貧嘴!”
擦幹眼淚,打理好頭發,再整整衣衫,薑銀月小姐姐又是平日裏那個英姿颯爽精明能幹的都市麗人一枚。揮揮手撤掉小世界,她利落的招呼一人一貓:“上車。”
“嫂子,你這是要上哪兒啊?”夏涼好奇的問道。現在既不是車流高峰期,也不是去上班的時間段。而且平時也並不能能經常在路上遇到薑銀月,今天也算是奇遇了。
“托你的福,蔣欣怡的案子有大突破。”薑銀月開著車平穩上路,不忘招呼夏涼係好安全帶。“他們這兩天忙的腳打後腦勺,你楊哥都好幾天沒回家了。他們忙起來,就沒個點兒。點個外賣也吃不上一口熱飯,肯定就靠方便麵絕地求生了。你幹媽心疼兒子,派我去送溫暖。”
“哎喲喲,就隻有我楊姨心疼兒子,就沒有別人老婆心疼自家老公了嗎?”夏涼笑嘻嘻的打趣道,眉眼彎彎帶點兒小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