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英凜然道:“我江州數萬將士,焉會怕這等裝神弄鬼之輩,今日我若棄盟友而去,將軍定會治我之罪。”
雲翼歎了口氣,道:“三位如此義氣,我也便不再隱瞞了,我其實並非什麼僚人雷尊,之前雲雲隻不過是開個玩笑,僚人離去不久,你們現在趕去,還追得上。”想這三人若真是江州來使,身負聯絡之重責,聽後當必依言匆匆趕去,不會在此多做耽擱,若其不走,仍借故靠近,則多半也是地府殺手了。
那三人一楞,呆了頃許,蔣英吃吃地道:“你……你不是雷尊,那你為何開……開這玩笑?”
雲翼道:“你們三人貿然而來,我又怎能不打聽你們的來意。”
蔣英盯著雲翼,說道:“其實你們幾人又何嚐不行跡詭異,令人生疑。此乃荒山野嶺,僚人聚議之地,你幾人突兀在此,若說你們與僚人無關,誰又能信。”
雲翼哈哈一笑,道:“我若說我們隻是來捉鬼,恰好路經此地你信是不信?再說僚人又怎會讓我這樣一個小孩來做雷尊?”
蔣英的眼睛裏倒映著篝火,似有一團怒火在燃燒,說道:“剛才你不是說甘羅十二便掌相印,周瑜九歲便統兵?”
雲翼笑嘻嘻地道:“我雖誌比甘羅周瑜,但奈何僚人沒有識人之明啊!如他們堅請我為雷尊,我倒也不是不能考慮。”頓了一頓,又漫聲道:“人生何處不相逢,但在這樣一個人跡罕至之地與諸君夜遇,實比撞鬼還難,此誠是有緣之至了,想三位軍爺必不因這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而與我小孩子計較了,哈哈!”
唐婉在樹上見他笑得這般可惡,亦恨不得想上去打他幾拳,心想:“這廝明明是僚人雷尊,卻偏偏矢口否認,見他如此模樣,我都忍不住動氣要揭穿他,想這三人如是知情,心情當亦如我一樣。我要是地府殺手,受他這樣反複相欺,隻怕要火冒三丈,露出馬腳。
果然,那李彪怒道:“你前是後否,這是在消遣我們幾個嗎?”
蔣英一拉李彪的胳膊,低喝道:“將軍的大事要緊。”凝視了雲翼片刻,又左右一看祝關夫婦,道:“不管你是與不是雷尊,你既不認,那我等隻好去追那些僚人,說不定與閣下還會相遇,先告辭了!”
話音剛落,弓弦響處,一箭倏然射來,正中李彪的胸口。那暗中之人冷森森地道:“剛才讓你們走,不走,現在想走卻由不得你們了!”
眾人不料有此之變,李彪愕然倒地。蔣英忙扶著他,愴然道:“李兄弟。”那王仁貴也搶將上來。
祝長桂瞧那箭貫穿李彪胸背,血流了一地,眼見其不能活了,料不到這人的武功如此不濟,喝道:“快到我們身邊來。”怕餘下二人也遭此殃。
那蔣英放下李彪,舞刀亂揮,狀如瘋虎,向暗中喝道:“你何不也將我殺了!”
回答他的是兩枝飛羽,兩箭疾如流星地從幽暗的林中飛出,快如閃電,直奔蔣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