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類文明曆史發展的長河中,人類,這一具有高度智慧的物種,經曆了多種多樣的劫難,戰爭、瘟疫、地震、海嘯……
無論是怎樣的磨難,都沒有使人類退出曆史舞台,反而磨煉了這一種族的韌性,牢牢掌握了這一紀元地球主宰的地位。
但,比起這顆坐落在無垠黑暗中的美麗星球,人類文明的長河曆史,不過是一涓細流。
人類短暫的壽命期限,使得他們當中絕大多數人不會去了解和銘記,在這顆美麗的星球上,曾經爆發過五次規模巨大的大清洗——物種大滅絕。
物種大滅絕的起因和過程在時間的跨度裏,早已無從考究,但已知的是,大滅絕具有一定的周期性,就像是這顆美麗而古老星球自我的定時新陳代謝,平均大約每6200萬年便會發生一次。
距離人類文明最近的一次也是第五次物種大滅絕發生在人類文明6500萬年前的白堊紀末期,使得自三疊紀以來生活在這顆星球上的霸主——恐龍,這一族群盡數滅絕。
而紀,不過是人類地質學上的一個地質年代單位。
嚴格劃分來講,人類將他們所生活的紀元稱為顯生宙,新生代,第四紀。但這一紀元,距離上一次物種大滅絕也早已經有了一個周期的跨度。
然而似乎也沒有什麼人會擔心這顆美麗的星球是不是到點準備自我洗漱了。
第四紀的人類在短短數千年間發展出了高度的文明,卻仍然對上一次的物種大滅絕有著不一致的推論。
在眾說紛紜的推論中,廣為人所接受的,是行星撞擊說。但其實無論是哪一種可能的學說,絕大多數人類都未能主觀意識到一個最現實的可能。
根據人類自身的研究表明,一個物種的消失很大程度上會引發多米諾骨牌效應,例如,如果蜜蜂這一物種滅絕,那麼需要蜜蜂傳花授粉的植物物種例如蘋果也會受到很大影響從而產生滅絕的可能,而蘋果的消亡,又會導致以蘋果為食的物種受到影響。也是基於此,當人類意識到,對地球無盡地索取可能會影響到自身的存續,人們便開始呼籲保護自然,保護生物,意識到人類最大的敵人是人類本身。
所以,有一部分人類推測出一個細思極恐的推論,可能所謂的物種大滅絕,並不是橫貫天際的流星墜落表麵,也不是成堆的岩漿直衝雲霄,而是簡單且不起眼的,在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落,某一天,產生或是進化或是變異出了,一個極具破壞生物鏈能力的新生物。
而第四紀的人類,恰好符合這一觀點的要素。他們發展於一個大清洗的周期點,而根據研究記載,自人類發展文明開始,在人類的幹擾下,生物生活的環境麵積縮小了90,物種減少了一半,而到了二十世紀的100年中,全世界共滅絕哺乳動物二十多種,大約每四年便會滅絕一個物種,這個速度較其他紀元物種滅絕速度高出13—135倍。
所以有部分人類便稱呼自己生活的年代紀元是第六次物種大滅絕,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物種的消逝,無論是物種滅絕的速度還是自然環境本身的破壞,都讓絕大部分人類認為自己生活在一場災難的序幕中,殊不知,他們自己,就是災難本身。
你以為躲不過的天災,其實不過是一場人禍。
大災變的開始,在後世並沒有明確的日期,沒有具體到以哪一年哪一天為界限,告誡人們從這天開始便是末世的來臨。
恰恰相反,大災變的開始發生在第四紀人類稀鬆平常的生活裏,今天在報紙上看見某種植物的消亡,明天在新聞上知曉另一類動物的滅絕,今天在感慨再也見不到某種熟悉的昆蟲了,明天的菜單上也永遠缺失了一道菜品的名稱。物種的不斷流失,導致物種的滅絕不斷加速,形成了惡性循環。在惡性循環之下,受到最大影響的卻是自然環境,接連不斷的山洪海嘯,卷土重來的病毒瘟疫,愈發嚴重的地震塌陷。而災難的不斷發生,引起了社會動蕩的連鎖反應,一個又一個國家解體,一個又一個政權倒台,僅僅百年間,人類族群數量的削減,比曆史上所有戰爭和災難造成的傷亡總和都要多,這一段曆史在後世被稱為“百年殤”。人類文明經曆了最黑暗不堪的一段歲月,後世的人類也因此認識到,人類文明發展最大的瑰寶不是這樣那樣的文化遺產,而是健全的道德倫理和法律條文。人類也習慣認為百年殤便是大災變的開始,在之後的時間裏,環境的巨變,科技的停滯,社會的動蕩,文化的流失,新型的疾病……這一時代的人類是人類曆史上最苦的一代,償還著人類出現以來的罪過,生育率的大幅度降低,險些成為了人類滅亡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