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這個時候,尤其是下著雨的時候,寒氣便會從地下冒出來,如果不注意的話,便會著了風寒。
可是蘇陌卻不怕,因為她家的瓷磚地下,鋪滿了電熱毯。
所以即使他光著腳板,也像是踏在夏日的大地上一般溫和。
不過這樣陰霾的天氣,她帶著一隻狗又在看些什麼呢?
遠方,似乎有著什麼東西吸引著她,可是她卻無法過去。
“咕哆,現在隻有你陪著我了!”
她忽然發出這樣憂傷的感慨,她並不是一個憂傷的人,可是卻有的時候,也要做一些憂傷的事,說一些憂傷的話。
可咕哆似乎聽懂了一般,吠了兩下,隨後搖動著尾巴,在蘇陌的懷裏左顧右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陌依舊看著遠方,忽然眼角滴下了兩行淚。
她忽然感覺到寂寞了。
這偌大的別墅,不知從何時起,已經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雖然張春也會經常來這裏,但是張春有自己的家人要照顧。
至於保姆阿夜,大概是因為年級相差太多的緣故,有些貼心的話,總是也說不上。
她忽然覺得在這個世上,似乎再也沒有一個她可以親近的人了。
滿天星光,滿屋月亮,人生何如,為什麼這麼悲涼?
秋風被玻璃窗格擋住,帶不走她無盡的別緒,她也隻能將這種無盡的愁緒藏在心裏。
想必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苦,沒有人會覺得她可憐,大概一切的苦楚,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她莫名地想要咳嗽,於是便離開了陽台,來到了聽,抽了幾張紙,捂住自己的嘴巴,隨後輕輕的咳嗽起來。
等她將紙巾從自己的嘴邊拿開時,卻發現紙巾上早已染滿了鮮血。
她咳出了鮮血!
這種症狀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從小到大一直都有,她早已經習以為常。
但是最近,這種症狀卻越發頻繁。
看著這紙巾上的血,她無由的又開始想哭出來。
舊的兩行淚還未拭去,又添新的兩行。
她冷豔的雙唇又再次咧開,低聲喃喃道:“咕哆,看來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她的麵容變得忽然憔悴,頭發更加散亂,可是誰看到她的那張臉,一定會把她和冰冷掛鉤。
冰冷的美,也永遠是一種美。
她高不可攀,並非人人能夠觸及,並非人人能夠駕馭。
因此她注定要忍受孤獨,忍受,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最悲哀的心性挑戰之一。
她忽然順下眼去,又悵悵地歎了口氣。
“咚!咚!咚!”
就在此時,別墅的大門敲響了。
保姆阿夜前去開門。
走進來的女人,打著一把大白傘。
蘇陌知道是張春回來,因此,她又快速拭去眼角的淚水。
剛毅而冰冷的眼眸,瞬間又把憂鬱和惆悵替代。
倉促地腳步聲緩緩逼近,張春終於來到了蘇陌的麵前,隨後坐在了沙發上,喝了一口水。
蘇陌這時才淡淡地問道:“葉寒怎麼樣了?”
張春歎了口氣,說道:“很不好!他遇見了一個高手,雖然把那個高手打敗了,但是還是受了重傷,最後……”
蘇陌緊張地抱緊咕哆,焦急問道:“最後怎麼樣?”
張春順下眼去,說道:“最後不知道從哪裏又冒出來一堆人,對著此刻重傷的他拳打腳踢!”
“那你為什麼不救他?”蘇陌瞪大了眼睛。
張春緩緩道:“正要去救的時候,忽然冒出了一個神秘的男人,隨後將這幫人全部打倒,然後將他送回了胡氏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