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第11章屠城(1 / 2)

第二日,趙元昔責令雲尹加快進度。

雲尹不得已賄賂了祁州縣官,慫恿縣官派出幾千牢犯鑿祁蕩山,為了加快完工,鑿出的溝渠也是漏洞百出,但這一切都是雲尹想看到的。第27日的時候,沙江水從祁蕩山決堤而出,直撲祁州城。

誰都不曾預料,一條洪龍從天而降,勢頭之猛猶如天災,不出一個時辰,祁州城被灌成汪洋,水高丈餘。祁州城外,樊靈兒領5000軍抵住城門,城內多數守軍被淹死,一身濕漉也無法作戰。

良久,樊靈兒便下令:“攻城!”

五千兵馬殺聲震天,城上人影入螻,箭雨密布,但這般潮濕的情況下,弓弦易斷,敵人隻能眼睜睜看著飛鷹隊衝上城樓隨意廝殺,飛鷹眾人早有準備,軍靴套布,防止打滑。幾乎並無死傷,5000人很快占領了城樓,豎起飛鷹旌旗,碩大的“樊”字在風中搖曳。

城門失守,城內守軍亂成一團,他們在水裏胡亂四竄,被飛來的箭雨逼入河中,有人在水裏被箭射穿,多數人都是被身邊人拉下水,活活溺死。

城樓上,樊靈兒目光冰冷,突然大聲喊道:“傳我軍令,屠城!不留降卒,不留活口。”

一旁的雲尹大驚失色,連忙說:“將軍!屠城令下,其他縣城守軍勢必死戰,我等後麵一戰傷亡亦會不小。”

樊靈兒冷冷一笑:“我就是要他們死戰。”

迎著呼嘯大風,依稀能聽見那首久遠的詩謠—兵出寒江破平馬,金鏃斷鋒遺沙江,隻恨南慶將才濟,北周兵寡多苦戰,行吹羌笛遠歸營,來年難渡寒江關

雙目緊閉,危坐城樓,哀嚎聲止、箭雨忽歇,城內河水染紅、一片可怖、屍首漂浮、惡臭滿天,樊靈兒隻看了一眼,便留雲尹1000人收拾殘局,她與秦昭玉帶著4000人出祁州城。

陰霾密布,樊靈兒與秦昭玉自南門而出,二人一前一後、馬蹄若飛。

秦昭玉問:“我們隻帶了4000人,你還打算去哪?”

樊靈兒頭也不回,說:“攻打祁縣!”

“什麼?”

秦昭玉張大了嘴巴,4000兵馬攻打縣城,實在是聞所未聞。

樊靈兒一邊趕馬,一邊回複道:“祁州失手,秦墨必然在祁縣集結兵馬,馳援祁州,因為那裏距離祁州最近。”

秦昭玉驅馬跟上:“秦墨也算是名將,祁縣也有上萬人馬,我們不足對方一倍,你可有把握?”

樊靈兒說:“必須有把握,這一次我要斬草除根”

一想到秦墨此人,樊靈兒不由得回想起十五年前,那雙沾滿自己親人鮮血的雙手,那張忘恩負義的笑臉,她咬牙切齒長大,為的就是今生報仇,她豈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暗箭密集,穿馬咽喉,腥血飛濺,樊靈兒與秦昭玉大驚勒馬,哀馬嘶鳴,那火鳳鎧甲亦被鮮血染紅,肩頭血流如湧。

4000人唰的韁住飛馬,馬身掩護。

“喂!你受傷了。”

在秦昭玉的提醒下,樊靈兒睨了一眼中箭的左肩,疼痛感頓時襲來。

箭雨停歇,兵戈聲起,叢林隱蔽處有不少人在搖旗呐喊,見並無一人來攻殺,樊靈兒舌尖舔血,冷笑:“虛張聲勢!”

雨勢漸緩,遠遠望去,隻見一人銀甲厚重,眉宇肅然,很是眼熟。樊靈兒生的一雙利眼,早已辯出這廝便是自己日夜咬牙切齒的秦墨,隻見他身後有無數馬車兵器,樊靈兒頓時明白秦墨正在押運糧草前往祁州,路上與樊靈兒率領的4000飛鷹衛遭遇,在不知敵人多寡的情況下,找了隱秘處瘋狂射箭,陰差陽錯地阻攔住了這一小股奇襲祁縣的飛鷹衛,還射傷了樊靈兒。

樊靈兒隱蔽在馬身後,秦墨並不知道她早已中箭,遠遠喊道:“來者可是蕩北營的先鋒大將樊羽?”

樊靈兒聽其正在喊自己的化名,忍著肩頭劇痛大聲回複:“秦墨!你若識相,留下糧草輜重,乖乖受降,我尚可留你全屍。”

秦昭玉在一旁問:“你已經受傷了,我們要不撤吧?”

樊靈兒搖了搖頭:“此路寬敞,對方人多,我們一撤,賊人必然全力追擊,我等將死無葬身之地。”

秦昭玉本欲再勸,但行軍打仗她不如樊靈兒,聽了這話也覺得十分有道理,便不再多言,偷摸至樊靈兒身旁,為她包紮傷口,所幸許凡依擔心樊靈兒會受傷,又知她高傲的性格,便將紗布棉藥都交給了秦昭玉,卻不想今都派上了用場。

秦昭玉手法嫻熟,迅速為她包紮住了傷口,但摸至她手臂之時,訝異發現樊靈兒此刻正滿腔怒火,她並不知樊靈兒與這秦墨有何仇怨,會憤怒至傷口破裂而不停止。

秦昭玉勸道:“你不可再動怒,否則再靈的藥也無濟於事。”

樊靈兒聞言微微一笑,緩了口氣,輕聲說:“你說的對,這秦墨空有一身本領,但你看他在祁州雖官至前將軍,但並無實質兵權,他身後雖然滿是旌旗,但人數並沒有我們多你扶我上馬,隨我衝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