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酒席(1 / 2)

有七太爺親自坐鎮,叮叮當當忙了一個晚上,十幾桌酒席連夜趕了出來,效率驚人!

大姐李巧蘭和二姐李巧紅連夜請來了公公婆婆,每個人都捉來了七八隻雞。每一桌上麵上一隻整雞,酒席就很厚了!

第二天中午,李王莊裏家家戶戶都來人賀喜,嚷嚷著要上禮。

老大李家泉就問父親:“收不收禮?”

父親攥緊了拳頭,砸在桌子上:“你個豬腦子啊,這事情能收禮?後麵還有彪子家呢,你收了禮,彪子家要是不收禮,咱家臉往哪裏放?”

可村裏人很多人還是嚷嚷著要上禮,父親就賠著笑臉一個個地說:“這又不是婚喪嫁娶的,收啥禮,就圖個喜慶。”

“這可是大喜,多少年才遇上一次,禮一定要上。”昨天早上在田間遇到的本家李天明手裏攥著兩張工農兵,嚷嚷著。

“就考上個學,能有多大的喜事,上啥禮?”父親嘴裏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把一個人一個人往酒席上推。

事實上,這年代,誰家裏的日子都過的緊巴,能不上禮又不丟麵子,倒也沒有幾個人堅持上禮,半推半就順勢都坐到了席麵上。

堂兄李家華是唯一一個送上禮的人,李家華是大伯李大同的二兒子,比李家濤要大上將近十歲,卻已經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大伯李大同是退休工人,領著退休工資,大兒子和小兒子也都在雁都市天馬上礦務局下轄的工廠裏當上班。平常二伯一家人除了這個李家華,基本上沒有人拿正眼瞧李大剛一家人的。

這也難怪,在這個年代,工人比農民的身份毫無疑問要高上一大截,有種天然的優越感。更何況,大堂哥李家慶還是工廠裏的一個不大不小的領導,據說是車間主任職務。

李家華是農民,所以和李家泉幾個堂兄弟關係都比較好,時有走動。

李家華送來的是一塊質地不錯的布料,具體是什麼布料,李王莊的人也都說不上來。這塊布料還是李家華結婚的時候,當車間主任的哥哥李家慶給的賀禮。

“我整天泥裏來土裏去的,穿這料子也糟蹋了。”李家華笑著說,“正好家濤中了皇榜,大喜,就給家濤做件上衣吧。”

父親捏了捏侄兒的手,算是收下了這塊布料。

擺桌子,端碗,倒茶,下席,李家濤是一樣也插不上手。一插手,就馬上有人說家濤你悠著點,這事情哪裏是你幹的。李家濤隻能苦笑,仿佛一夜之間,自己就身價百倍了。

李家濤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些啥好,幹脆躲進房間開始琢磨今後的打算。仕途是李家濤既定的路線,這一點是毋容置疑的!在後世裏,李家濤在仕途上一直很是失意,經曆過太多的打擊,記憶猶新,有的事情甚至可以用刻骨銘心四個字來形容。從哪裏摔倒,就從哪裏爬起,這也是李家濤的性格。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這一直是李家濤的座右銘。什麼是達?在李家濤看來,離不開權力!

大學要讀四年,真正進入仕途還要等畢業後。可李家濤覺得自己必須未雨綢繆,在這四年裏必須做些基礎性的事情。

毫無疑問,經濟決定政治,為了今後的仕途生涯,李家濤覺得自己在完成學業的同時,還必須完成資本原始積累。都說有權就有錢,可李家濤不這麼認為。官場上的權錢交易,都是因為官員的貪婪所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