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軒自從回來之後,心一直平靜不下來,想著今晚就能見到水詩茵了,自然是興奮至極,心中卻也有著一絲的不安。
但是他也不知道這種不安從何而來,這令他有些許的煩躁。
“你就不能安靜的坐上一會兒嗎?來回晃的我都眼暈。”看著在自己麵前來回踱步的齊軒,安菲無奈道。
“你說她會來嗎?她師父對她的管教極為嚴格,她究竟怎樣才能出來呢?”齊軒停下了腳步,問安菲道。
“你都問了我五遍同樣的問題了!”安菲強忍著心中的怒氣不爆發出來,對著齊軒咬牙道。
“我就知道你也回答不上來,唉!”齊軒搖頭歎息,繼續一邊踱步一邊喃喃自語:“今夜,你會來嗎?”
安菲忍無可忍,真想一腳把齊軒踢到這懸崖峭壁下去,還自己的片刻寧靜。
忽然,遠處傳來了一絲動靜,安菲也感應到那股熟悉的氣息,知道是他們來了,對著齊軒翻了個白眼,道:“閉嘴!他們來了。”
齊軒身軀一震,停下腳步,靜靜的看著遠處。
遠處有自己的期許,遠處有自己的宿命。
遠處的佳人越來越近,齊軒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靜靜的等待著佳人來到自己身前,停下自己的腳步,對自己說一聲:“好久不見!”
水詩茵一襲藍裙緩緩走來,在夜色中顯得如此光彩奪目;她不怕自己的打扮會在夜色中紮眼,隻怕自己不能將最美的一麵展現給越來越近的少年。
終於,水詩茵停下了腳步,四目相對,展顏一笑。
仿佛這一眼便是永恒,隻這一眼,自己的等待都是那麼值得。
二人沒有立即說話,而是並肩站在一起,欣賞著紫雨山獨有的夜色。
好像隻是一瞬間,又好像過了很久,齊軒溫柔笑道:“你知道嗎?我常常站在院子中欣賞月色,但每次都能在月亮中看見你的模樣。”
水詩茵側臉看向齊軒,眼中含情脈脈,笑道“我也是!”
齊軒也看向水詩茵,二人相視一笑,在這片刻間所有想說的話都化作了一個眼神,傳遞到對方的心裏。
在此處的另一個角落。
林琴此時十分無奈,因為他此刻正感受著巨大的壓力。
或許齊軒是幫助安菲解除封印之人,也或許是由於身份境遇相差不多,所以安菲在於齊軒相處的時候總能流露出自己的本性,以至於有時齊軒覺得安菲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子,時常忽略了她真正的身份。
但安菲畢竟是修行千年之久的魅,道行何其之高,身上自然有一股威嚴的氣息存在,雖然知道林琴乃是齊軒的朋友,安菲已經刻意的收斂了自身的氣息,但即便如此,也不是林琴所能抵抗的。
當然安菲也有刻意試探的成分在內,因為她對林琴感到十分的好奇,畢竟像他這樣的存在是極為稀少的。
“我真的很好奇。”安菲冷漠問道。
“哦?敢問前輩為何好奇?”林琴笑著答道。
“其一,你知道你這麼做的風險嗎?其二,你知道那人所做何意嗎?其三就是,你為何要接受這九死一生的傳承。”安菲緊盯林琴道。
“其一,我知道這麼做的風險;其二,那人對我說了他的意圖;至於其三嗎,我如果一直這麼按部就班的修行下去的話,林琴自問等我老了之後能謀得個長老的差事,但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林琴泰然自若道。
“我知道那人為何要找你了。”通過簡單的幾句話,安菲也重新審視了眼前的年輕人,確實有過人之處,確實是接受傳承的不二人選,接著問道:“那人的真正意圖是什麼?”
“他不惜耗費自身心神,以推演之法算的這神州大地即將大亂,屆時群魔亂舞、生靈塗炭,禍亂從北而來,止於東方。”林琴慢慢說道。
“推演之法?據我所知,一般的推演之法絕不能算出來,而能算出來的推演之法必定極耗費心神,對自己的修行之路大有害處。”安菲皺眉道。
“嗯!”
“這和你的傳承的有關係嗎?”安菲不屑道。
“他的原話是老一輩人雖然道行高深,但變數太多,唯有我們這一輩人才是這神州大地的希望所在。”林琴傲然道,然後指著齊軒又道:“他,才是最關鍵的那個人,而且這次亂世的形成跟他有因果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