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大比終於落下了帷幕,經過了幾天喧囂也終究歸於平靜,一切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而平淡,總是人們期待的主旋律。
就像多麼美麗的花朵,也會有凋零的時候;道行再高之人,也終究不能脫離生老病死的過程,到最後也隻會化作一縷黃土。
入夜。
“我打算今晚向玄青老道辭行,與林琴幾人一起前去闖蕩一番。”齊軒看著黑暗剛剛籠罩的大地,對著安菲道。
“你應該能猜到,如果他得不到所要的,是不會放你安然離開的。”安菲皺眉,有些擔憂道。
“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齊軒平淡道。
“雖然玄青老道不是我的對手,但紫雨閣內強手如雲,我沒辦法帶你全身而退,而且他們那個護閣大陣威力之大,乃我平生僅見,最可怕的是,我感覺到那個大陣隻發揮了一成的威力。”安菲以為齊軒的依仗就是自己,於是解釋道。
“放心,我敢獨身闖蕩這中州大地,自然是有所依仗的,再說,如果事事都靠你的話,那我幹脆躲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度過餘生算了。”齊軒笑著安慰道。
安菲也猜到了齊軒必然有許多的秘密,也就不再追問,隻淡淡的說道:“我相信你!不過你也要相信,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齊軒聽此心中感動不已,他與安菲也隻是萍水相逢罷了,以他們之間的差距,安菲完全可以不理睬齊軒的,安菲在這種情形之下作此保證,也是冒著極大的風險的。
“謝謝!”齊軒鄭重地道了句謝,深吸一口氣,邁步向著紫雨殿而去。
······
玄青真人看著眼前前來辭行地齊軒,一時竟楞了片刻,疑惑地想道:“難道他在裝傻?看他也不是愚鈍之人,應該能想到我絕不會輕易讓其離開的。”
看著眼前顯得若無其事的齊軒,玄青真人微笑道:“難道是我紫雨閣招待不周嗎?為何不多住幾日呢?”
齊軒心中鄙夷,但臉上卻裝作無奈道:“我也想多住幾日,奈何家師在我臨行前特意囑咐,這幾日一定要趕回去,再說這裏距離東海相隔萬裏,實在是不敢叨擾了。”
“東海?你的師門在東海?叫什麼名字!”玄青真人心想東海沒有什麼大門派啊?至於之前救了一個老乞丐所以傳授功法的事情,玄青真人自然是不信的。
齊軒收起了若無其事的表情,露出了略帶嘲諷的微笑,忽然氣勢變得極其自信道:“東海之濱,蓬萊仙山!”
齊軒似乎還怕玄青真人不信,所以隨手扔給他一個海藍色的令牌,上麵赫然寫著兩個大字:蓬萊。
事實上,在齊軒剛剛說出蓬萊仙山的時候,玄青真人確實不信,甚至還想要立即出言譏諷,但伸手接到齊軒丟過來的令牌的時候,整個人傻了一般,死死的盯著令牌,氣勢時強時若,心中此時一定如散發出來的氣勢那般,翻江倒海。
“以玄青真人的見識,一定認識這個令牌吧?”齊軒微笑道。
玄青真人當然認識這個令牌,蓬萊仙山的令牌,沒人能夠仿製。
想當年自己年輕的時候,也如眾多先賢一樣,也是修仙的狂熱追隨者,在東海漂泊數年,隻為一睹仙山的真容,但終究沒能如願。
如今時過境遷,當年那狂熱的心早已被歲月衝刷幹淨,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見到仙山的傳人,玄青真人心情十分複雜,看著齊軒,心中又妒又恨;有太多的人隻是為了能夠一睹仙山真容而不得,但眼前這年輕的少年,竟然是仙山正宗的傳人,而且地位不低,因為相傳,這蓬萊仙山的令牌並不是誰都可以擁有的。
“你以為就憑這令牌,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嗎?”玄青真人麵色陰沉,威脅道。
“可問題是,你當真敢嗎?”齊軒臨危不懼,反問道。
“哼!我承認,蓬萊仙山是我暫時惹不起的存在,但你別忘了,你現在身處離蓬萊萬裏之遙的紫雨閣,如果我想留下你,蓬萊仙山又能奈我何?”玄青真人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