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到揮之不去的消毒水味散發在空間的每一個角落,明亮的燈光,銀白色石質的牆壁,走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穿著統一,在這個清一色白衣大褂的地方,肅然與凝重的氛圍總是會讓人不由自主的閉上嘴巴。
在這裏,連交流聲也隻是低聲側耳,站在三米外就什麼也聽不進,但如果刻意走進就聽這些人會非常警覺的停止當前的話題,直到確定走進的人值得信任時才會繼續。
“聽說剛才那個孩子主動要求和首席通話呢。”
“……什麼!”
“別慌,首席沒事,過程倒是很愉快感覺那孩子一下子變了個人似的,還哄得首席笑了。”
“首席笑了?天,你別開玩笑了,自從那件事情過後首席什麼時候笑過?!”
聊到這,最開始談起的女士露出了一抹淺淡得體的微笑:“是你沒有見過而已,今天檢測的數據出奇的很好,親情果然是治愈人心的良藥。”
“也許是吧,但有時候也會變成毒藥,別忘了之前首席是因為什麼才來到這裏的。”旁邊的男研究員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說完,他又好奇的問:“話說,他們聊的是什麼?”
居然能讓人心情這麼好。
“那孩子入學的事情。”
“嗯?這有什麼好高興的,首席不是還為了這件事生氣過嗎,要我說那些教育部的人也真是夠死板了,特殊情況特殊處理都不會非逼著人去學校,換做是我我也氣。”
這事不小,可以說帝都大部分人都知道,星網頭條還爆出過呢。
當時不少人嘲笑鳳宛,說她智商不足就自己回爐重造去跑出來丟人現眼,丟的還是鳳家的臉。
那位女士偏了偏頭,眼角餘光瞥見了從通道另一側走來的熟悉身影,輕柔的聲音頓時壓低提醒道:“那孩子執意要去,說以後學成了也要回來治好首席,能不高興嗎?”
“好了不說了,人來了。”
說到底還是自家哥哥的孩子,也算從小看著長大,雖然因為身體原因無法親自照顧她,但鳳宛每日發生了什麼在別墅的那段日子首席可是一星半點兒都沒拉下全收入眼底。
她能理解,當時首席聽見時的愣神,可能是怎麼也想不到當初還會對他出言不遜的小丫頭,現在卻說著想回來醫治好他的話。
心中的狂喜與欣慰,不是別人幾句話就能勝過的。
所以,就算大家都知道這隻是一個孩子天真的願望與幻想,畢竟全帝國這麼多的頂層精英以及檔案保密重量級科研人員都聚集在這裏,長達三十年也沒能攻克的難關,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
“你們幾個聚在這裏做什麼,很閑?”
迎麵走來的年輕人一身冷冽,清瘦高挑的身材,因為常年在實驗室裏的原因沒有見光膚色很是白皙,俊秀的五官卻連輪廓都寫滿生人勿進的冷硬,一雙湛藍的眼眸冷淡的瞥向他們,無形之中讓空氣都顯得有些冷凝住了。
幾人連忙轉過身麵對著他,臉色均是微微一變。
為首的那位女士微微低頭頷首,歉意道:“抱歉,閣下。”
說完,身邊的幾人也同時低頭表示歉意,隨後便默默地自行散去,隻留年輕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