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境中一樣的場景。
被鮮血染紅的街道,橫掛在枝頭的內髒,隨處可見的殘肢斷臂。
還有濃濃的血霧時時刻刻在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安寧行走在好似鮮血澆築的街道上,不禁皺了皺眉頭。
街道兩旁繁多的酒樓攤位時時刻刻都在昭示著這座都城往日的繁華。
但詭異的是安寧一路行來別說是活人,便是一隻爬蟲都沒有見到,恐怕這一城的活物都已被活活血祭了。
“啊”
淒厲的尖叫聲從血霧中響起,讓人毛骨悚然。
接著一隻紅毛小鬼從血霧中蹦了出來,張牙舞爪的撲向安寧。
但詭異的是,這隻紅毛小鬼揮舞著閃爍著寒光的利爪才堪堪接近安寧身側,忽然噗的一聲詭異的爆裂開來,化作一團血霧重新融入到四周血霧之中。
安寧對此見怪不怪,繼續向著血霧深處走去。
一路上如之前一般的紅毛小鬼時不時就從血霧之中張牙舞爪的蹦出。
但是下場皆是跟之前的那隻一樣,還未等接近安寧就會詭異的爆裂開來。
似有無形的力量在籠罩著安寧。
“砰”
又一隻紅毛小鬼在安寧麵前炸裂後,安寧朝著四周望了望低聲喃喃道:
“這都城麵積實在太大,若是僅靠我一人搜尋小師弟等人的蹤跡怕是一天也難找到蛛絲馬跡。”
安寧停下腳步佇立在原地思考著可行的辦法,就在其一籌莫展之際,其左側方的血霧之中忽然響起一陣強烈的爆裂聲。
聽聲音距離似乎並不算遠。
安寧目光一亮,循著聲音追了過去。
燕城某處血霧中,白修然背著周炎疾馳而過。
此時的二人情況淒慘,白修然一身白袍已被鮮血浸成血紅之色,身上傷痕累累,麵色慘白如紙,胸口處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正緩緩向著外麵滲出墨青色的毒血。
其背上的周炎更是淒慘,腰部被斬開一道巨大的傷口,整個人幾乎被攔腰截斷,奄奄一息已然是瀕臨垂死。
“白兄,還是放我下來吧,帶著我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追上,若是隻有你一個人還有逃走的可能。”
周炎趴在白修然背上用僅存不多的力氣說道。
白修然側目瞥了他一眼,看著幾乎是油盡燈枯的周炎,前行的腳步有加快了幾分而後道:
“我白某人還沒有丟下同袍獨自逃跑的習慣。”
“可是這樣一來你我二人遲早都”
見白修然沒有絲毫丟下自己的意思,周炎心中感動之餘不禁焦急地說道,但是話說了一半突然戛然而止,卻是因為傷勢過重昏迷了過去。
於此同時白修然腳步一滯,忽然麵色一變,嘴角溢出一縷墨綠色的血跡。
白修然抬起一隻手擦掉嘴角血跡,身重劇毒的他體內毒素已經開始侵入其全身經脈當中,要不了多久就會因毒素爆發而亡。
“師兄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宗門等我回去吧。”
“要是知道我死了的話,師兄應該會很傷心吧。”
“我啊,其他的事都可以不在乎,唯獨讓師兄傷心的事不想去做。”
在這瀕臨死亡的時刻,穆然間白修然的腦海中浮現出大師兄慵懶但是又讓人感到安心的身影。
那身影正站在不遠處,伸出一隻手好像在說:“二師弟,快回來吧。”
雖然大師兄一直帶著麵具,但是總能感受得到他的臉上始終都掛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師兄,等我”
白修然低聲喃喃,而後看著仿佛無窮無盡的血霧目光堅定,繼續向著前方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