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考場前,薑永恩向慕荷的教室看了一眼,她沒在。
不知道昨天她回去後,有沒有注意一□體。
薑永恩沒再多想,便去考試了。
隊員選拔的結果會在考試後的第三天揭曉。
出結果的那天,薑永恩的名字理所當然的出現在了數學組的名單上,他挪步到物理組,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慕荷這兩個字。
果然高一的學生來參加這種選拔賽還是和高二高三的學生實力上有一定差距的。
隻是薑永恩覺得心裏有莫名的失落。
隨意慢步竟然走到了那天‘女’生落水的湖畔,薑永恩忽然聽到長椅上有人在哭。
他站在大樹的後麵,看到一個‘女’孩攬著另一個‘女’孩的肩膀。
那個哭的‘女’孩正是那天落水的‘女’孩,而安慰她的‘女’孩則是——慕荷。
輕輕的嗚咽聲:“慕慕,對不起。”
慕荷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有著淺淺的溫暖。
“沒關係,別放在心上。”
“怎麼沒關係!趙老師都對我發火了!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因為高燒沒能參加考試。我對不起你。”
薑永恩本不是喜歡偷聽的人,但是聽到這句話他卻沒能移開腳步。
那天,她沒去考試?
高燒麼……
慕荷的聲音裏並沒有悲傷:“不要緊,以後還有機會的。別哭了,好嗎?”
她說“好嗎”的時候,尾音輕微上揚,聽起來溫柔而清和,讓哭泣的‘女’孩慢慢的止住了‘抽’泣。
“慕慕……”
“你不會害怕嗎?”
‘女’孩疑‘惑’:“嗯?”
慕荷:“離湖這麼近,你前兩天才剛掉進去。”
‘女’孩愣了一下,“我不會再掉進去了!!!”
慕荷:“那就好,感冒讓我的體力不如那天了。”
“……”
半天,‘女’孩笑出了聲,慕荷又在開她玩笑了,她才不胖呢!
薑永恩忘記了自己當時是怎麼回宿舍的,他記得是當時慕荷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她的馬尾輕輕掃著她的背,風吹過的時候,帶著青‘春’的氣息,就那樣毫無預兆的搔癢了少年的心。
薑永恩還記得被選拔上的隊員裏,數學組有一位仁愛高中的同學,他從他口中聽說了那個叫慕荷的‘女’孩。
那個男生是這樣形容的:“如果不是因為她發高燒而錯過了考試,物理組一定會有她。她一向溫和低調,卻聰明得讓人羨慕。”
後來,他常常和這個仁愛高中叫單文哲的男生‘混’在一起。也了解了很多慕荷的事,心裏總是會不自覺的想到她——真是要命。
後來,薑永恩幹了一件更要命的事,轉學去仁愛高中。
有一天放學後,薑永恩坐在座位上,一本正經的看著張啟東和宋博亞。
遊走的目光讓張啟東覺得有些心悸,半天,他猶豫著問:“我說薑永恩,你不是看上我了吧……”
薑永恩‘唇’角微動:“嗬嗬。”
宋博亞:“……”
張啟東:“教主,你就明說吧,讓我赴湯蹈火我都願意,別用這麼曖昧的眼神看我行嗎?我怕我變彎……”
薑永恩:“你彎?你男‘性’荷爾‘蒙’分泌那麼多,不會的。”說著,指了指他的胡子。
張啟東心碎……
宋博亞:“……”
他忽然神情嚴肅道:“我想讓你們幫我個忙,去和高二(18)的慕荷說一聲,讓她周五晚自習結束的時候去北‘門’一下,就說有個人等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她親自說。”
宋博亞反應過來:“你要回去了嗎?”
“嗯,就快了。我怕不說就來不及。”
後來,慕荷遇到了兩個高三的學長,他們先後出現在她麵前,說了兩段讓她微微皺眉的話。
一個戴眼鏡的學長:“你是慕荷吧,有個同學說他有很重要的事找你,希望你周五晚自習結束的時候能去一下北‘門’那邊。他說不見不散。”
一個男‘性’特征明顯的學長:“妹子,聽哥的,早去早回。”
慕荷:“……”
那天薑永恩翹掉了晚自習,在北‘門’那等了好長時間。後來下了很大的雨,他卻仍然堅定的相信她會來。
那個晚上,慕荷確實要去那赴約,卻在去北‘門’那之前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父親慕正昇打來的。他的話很簡單。
“慕荷,來人民醫院,你母親正在搶救。”
眼淚那一刻隨著雨水刷的掉了下來。
她飛快的跑著,好似在用盡生命去奔跑,而沒有想到,大雨下,有個瘦削的少年在執著的等她。
趕到醫院的時候,遊夏已經離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