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發生了何事?”李掌門一落地就懵了圈。
旁邊的青雲宗長老欲言又止。
沒等李掌門接著問,無念眉頭微皺,目光如炬的看向了屋頂的某處。
安風見等的人終於到了,終於起了身。
“既然三派掌門已到,那就煩請幾位做個見證,今日青雲宗的是非曲直也該有個論斷。”
“什麼跟什麼——”李掌門本就看安風不順眼,安風從禁地風風光光歸來後,類似症狀就愈發嚴重了。
大半夜被陸蘊藉的傳音符叫了過來,結果還是他最討厭的弟子在說些意味不明的話,無名之火立時竄天高。
安風卻像早一步看穿她心中所想似的,笑了笑道:“李掌門稍安勿躁。”
隻見她手在半空中畫了個符陣,憑空取出一個介子囊,接著往下一拋,李掌門下意識就接了過去。
“李掌門不妨打開看看。”
三派掌門沒聽見前因,滿頭的霧水。
可青雲宗上下是知道安風想做什麼的,紛紛伸長著脖子,好奇這介子囊中裝的是什麼。
被這麼多道殷切的目光盯著,李掌門就是想擺譜也有點壓力,口中嘟嘟囔囔的打開了介子囊。
最先覺察出不對的是肖掌門,他一拂袖,將圍在李掌門身側的青雲宗弟子都蕩了開來。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恐怖的威壓自李掌門周身散發出來,若是這些人還圍在他身邊,定然已經靈府不穩,內力受損。
李掌門渾然不覺,他赤紅著雙目,周身靈力狂躁洶湧,帶動著衣炔和胡子都在鼓噪。
他死死盯著安風:“你這是何意?”
安風笑容頓了頓,隻幾個字也帶著千鈞的威壓,她已經能感受到體內的靈力被壓製到了極限,絞的她靈脈生疼。
忍著痛,硬是揚起笑來。
安風攤手:“還請李掌門將介子囊中之物取出,好讓大家都能看見,我自會說明來龍去脈。”
李掌門斂了神色,麵色冷凝打開了介子囊。
李掌門平素就是個大嗓門,卻從未見他如此動怒過,而能讓他如此大動幹戈的究竟是何物?
眾人屏息瞧著,而後驀地瞪大雙眼,眼珠子幾乎脫框而出。
“這這這、這是趙稟?!”青雲宗長老怒視安風,“你這是挑釁?”
趙稟在眾目睽睽之下刺殺陸安晴又傷了安風,而安風又將他的屍體交到他們手中。
還能有什麼可能?!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長老莫要動怒,趙掌門不幸身隕,卻並非我所為,且不說我一個築基期修為的如何能輕易殺了一派掌門,就說您抽空看看他身上的傷口,便明了我的無辜。”
說到最後,即使隔著老遠,眾人仿佛也能看清安風澄澈的眸子眨巴眨巴,故作無辜的模樣。
此話一出,李掌門身形一頓,定神看向地上靜靜躺著的趙稟屍體。
他是被掌力擊碎了全身靈脈而死,置趙稟與死地之人修為顯然搞過他,換言之,絕不會是安風。
李掌門能看出死因,青雲宗長老們能看出的卻更多。
他們還能看出,趙稟是死於他們青雲宗的掌法。
“殺害趙稟的究竟是何人?你又是如何拿到他的屍體的?”
青雲宗幾個長老各懷心思之時,李掌門已經問了出口,再想阻攔已經來不及。
“凶手就在眼前。”
青雲宗長老眼皮跳了跳。
安風手中不知何時突然多了條鞭子,手腕微動,白色的鞭子便如靈蛇一般竄了出去,打在人身上發出“啪”的一聲。
被她擊中的人發出一聲哀嚎,在半空之中蜷縮起了身體。
幾個掌門這才注意到,飛簷之上竟還掛了個人。
定睛一看,更是驚呆了,掛著的這不是陸蘊藉嗎?
“你你你、你大逆不道!”剛剛摁下去的火苗瞬間又竄了起來,“就算陸掌門殺了趙稟,也能從長計議,你身為人女這是大逆不道的行為!”
他們將趙稟交給陸蘊藉關押,本就存著讓他處理的心思,隻是他們也沒想到,陸蘊藉下手這般狠,竟直接將人殺了。
可殺了便也殺了,難不成讓陸蘊藉以命相抵?
“嗬。”安風笑了笑,並未糾纏在李掌門拋出的問題上:“我正要回答李掌門的第二個疑問。我是如何拿到趙稟的屍體的,是因為陸蘊藉就是在我眼前殺了趙稟的呀。”
“這二人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我眼前?”
安風在屋脊上搖搖晃晃的來回踱步,自問自答:“那是因為陸蘊藉將我關了起來,又想借趙稟之手除了我,所以將他和我關在了一起呀。”
安風每說一句就要顛覆一次眾人對陸蘊藉的認知。
肖掌門敏銳的捉住了其中的“疏漏”,他眉眼銳利的射向安風:“陸掌門為何要與你這後輩為敵且不提,就算你所說為真,陸掌門借趙稟之手殺你,自己又何必再過去?趙稟曾當著我們的麵想要殺了你,可眼下你活的好好的,趙稟卻被想要殺你的陸掌門給殺了?這說不通吧。”
李掌門一聽,確實如此,眉目一擰:“她慣會巧言善辯,莫要再聽她說什麼,讓我將她捉回來再慢慢審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