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鍾的便利店迎來了一波人流小高峰,許多夜班人群去保險櫃裏挑選速食,加熱後到餐台區簡單用餐。
每個路過祝鬱錫和灰咕咕的人都會疑惑的看向他們。
祝鬱錫手腕劇痛,身體小幅度顫抖著。已經不知道多少人來問灰咕咕:“不好意思,你的同伴是不是觸電了?”
屏幕上已經開始重播晚間時段的新聞,上麵是擎拲城裏最高權利擁有者城主的臉,他看起來溫和敦厚,法令紋隨著他講話時嘴巴開合時淡時重。
祝鬱錫看著那張臉陷入沉思,突然側頭跟灰咕咕說:“我記憶力有這個老頭。”
“扯淡。”灰咕咕捂住他的嘴巴,跟他耳語:“我必須給你打一針止痛針,不然別人會懷疑我。”
電視上的城主聲音忽的抬高,強硬的說:“無稽之談,參與進化人抓捕工作的以城衛為主,城護為輔,根本不存在特殊所謂機甲人,機甲概念早在一百年前就被否決了。”
記者窮追不舍,城主耐心的聽著記者的語無倫次。
他篤定的說:“人類在內部操控機甲以目前的科技水平不是不能實現,而是難以精進,機甲外殼並沒有想象那麼無懈可擊,而且行動能力會受限,具體問題大家可以參考一百年前的紀錄片。”
灰咕咕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力,看著屏幕冷聲說:“機甲外殼確實限製行動能力,所以他們把技術用在了骨骼上。”
城主正色看著鏡頭,底氣十足的拍了拍胸口,“我用生命發誓,抓捕行動沒有機甲人的參與。”
他不敢發誓參與抓捕行動的隻有城衛和城護,聰明的發誓沒有機甲人參與,半字不提半機械人,得以在起誓中苟活下來。
祝鬱錫眼睛還盯著屏幕裏那張和藹可親的臉:“我真的記得他,他好像給我帶過勳章。”
灰咕咕幾次三番想帶祝鬱錫走,但祝鬱錫好像對離開這個便利帶抱有很大的恐懼。
事實上他隻是手腕劇痛,他用了所有的餘力來控製自己保持平靜,連走出這間便利店的精力也沒剩下。
“帶你離楠哥近一點,走不走?”灰咕咕問他。
祝鬱錫猶豫一會兒同意跟他離開這裏。
灰咕咕看出來他的痛苦,在街角的藥店買了一支高強度止痛針打進了祝鬱錫的手臂裏。
藥效很快,祝鬱錫眼底平靜了不少,灰咕咕帶著他去搭地鐵。
實時新文播報上層隧道正在封鎖中,因特殊問題該路段會加速駛過,有心髒相關等疾病的乘客可以自行取用相關藥物。
祝鬱錫明白這就是灰咕咕所說的離黎鬆楠近一點。
黎鬆楠在上層隧道裏冒著危險為半機械人爭取逃脫機會,他們在下層隧道路過,什麼都做不了。
地鐵上祝鬱錫因止痛針附帶的麻醉效果變的很安靜,他手邊扶手的細孔發出聲音:“祝鬱錫男士您好,截止目前,您的旅途長度累積超過121036公裏,約等於太陽係八大行星之一金星的直徑,擎拲城地鐵祝您旅途浪漫。”
灰咕咕冷笑一聲:“生死麵前,哪還有什麼好浪漫的。”
祝鬱錫沒說話,他看起來正被困意籠罩著。
車廂裏很安靜,灰咕咕嘟囔一聲有事叫他就偏過頭去打瞌睡。
身邊有窸窸窣窣的響動,灰咕咕抬手想壓住身邊的人讓他別鬧,忽然一聲巨響伴隨著整個車廂的震顫。
灰咕咕驚醒過來麵前是一個白大褂的男人,手術刀尖兒對著他的鼻梁。
灰咕咕抬腿用改造後的腿抵擋,一腳下去踢了個空,旁邊的小孩嘻嘻的笑起來。
白大褂男人從下到上逐漸消失,灰咕咕這才回過神,剛才的男人隻不過是小孩在玩全息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