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剔透的冰(1 / 3)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隨著一聲關門,祝鬱錫睜開眼睛,視線裏措不及防的出現了顧荃。

“我早知道你是裝的。”顧荃微笑了一下,他常年在搏擊俱樂部當主持人,麵容溫和笑起來很有親和力。

他眼神是精明的,能在一群靠搏擊技巧切磋交流的人中有一定威望,必然不會是個情商平平的。

祝鬱錫沒說話。

“知道我為什麼不拆穿你嗎?”顧荃看起來很想聊聊。

但祝鬱錫沒這個興致,剛從城護的追逐裏被黎鬆楠背著逃出來,這個問題顯得太無足輕重了點。

更何況這一切都是為了這群人能吃上飯,怎麼算自己也有功勞。

祝鬱錫看著他,態度很衝,“這答案寫在你臉上嗎?”

“啊?”顧荃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你是想聽我給你編個答案。”祝鬱錫聲音微啞:“我被當誘餌死裏逃生,現在還要回答你一些莫名其妙的傻-逼問題,不好意思,我是表現的太善良了嗎?”

顧荃:“…”

“我根本不在意你為什麼不拆穿我。”祝鬱錫抱著手臂看著顧荃:“正如你們也不在意我是不是願意當這個誘餌。你們想活,我也想活。”

祝鬱錫翻身下床,平視著顧荃:“我知道自己能在這裏不是因為誰大發慈悲而是因為我有利用價值,你的任何解釋和寬慰我都不想聽,就算你說出花來也改變不了我被算計了的事實。”

“怎麼不是大發慈悲,南歌他…”顧荃想維護黎鬆楠,直接被祝鬱錫打斷。

“我玩命換來的食物你們給我好好吃,浪費了一粒都是對我生命的踐踏。”祝鬱錫眼神陰冷。

顧荃身材魁梧,但還是被纖細的祝鬱錫嚇到了,他看起來帶著不要命的狠勁兒。

“你怎麼能這麼說楠哥?他…”

祝鬱錫仍舊不肯聽他說話,“我怎麼不能說?生命至上,別的他也沒太在意,大家都是一個目的互相利用,咱們都站著說話。”

祝鬱錫開門走了,把門摔得巨響。

他們正在豆丁區的別墅裏,別墅牆壁紙已經氧化泛黃,他們把大部分食物藏在了別墅的地下室。

這個別墅園區雖然廢棄但安保係統完善,白教授不會覺得他們有能力破壞這裏的安保係統,更沒有闖進來的可能。

灰咕咕曾嚐試過破解,但以失敗告終。是黎鬆楠用瞳孔解開的密碼鎖。

白教授不知道,這裏以前是他的家。

閣樓上隻剩幾個大擺件,角落裏一條鋼琴凳,不能椅不能靠,祝鬱錫把琴凳拉過來板正的坐在上麵。

記憶可以忘,氣質是刻在骨子裏的。

“你要問我什麼問題。”黎鬆楠早想好了怎麼回答,無非是為什麼拿他當誘餌相關的問題,怨懟和質疑他都接受。

祝鬱錫背對黎鬆楠,手在眼周搗鼓了一會兒,等黎鬆楠反應過來阻止他:“誒,手髒…”

祝鬱錫已經取下了眼睛裏的黑色美瞳,他隨手把薄片放在琴凳另一側,恢複了超群的視力望著遠方。

遠處是海,從這個高度看,海水的盡頭是地平線。台風過境,裹挾風沙,隻有大海還是如初的模樣。

黎鬆楠把琴凳上的薄片收進盒子裏泡好,祝鬱錫的問題比他預料的難的多。

“假如你站在懸崖上,兩個箱子同時從你旁邊墜落,一個裏麵有一個人,另一個裏麵有一百個人,你隻能暫停一個箱子,你暫停哪一個?”

祝鬱錫的聲音冷淡,黎鬆楠一怔,隨即臉上出現一抹無措的笑:“這不就是電車難題(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