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站在石塔之外觀看,就會發現,百丈高的巨塔之外,整個被一層半透明狀的禁製光幕覆蓋,嗡嗡聲不絕於耳。
灰袍老者和金袍男子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不約而同地放開神識,卻發現,神識竟然無法穿透這層透明光幕。
難道說,是因為金袍男子方才的攻擊觸發了此塔的禁製中樞?
“是誰?”
灰袍老者突然暴喝一聲,猛地轉過身來,把目光望向通往石塔第五層的石梯之處,隨著動作,一團淡淡的銀光從體內飛出,把其身軀整個罩在其內。
石梯之處一陣空間波動,黑光一閃,憑空多出一名黑袍男子,如同白色玉石雕成的麵容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雙手懶懶散散地在胸前環抱,清澈的目光靜靜地望著二人,仿佛早就站在了這裏,隻是沒有現形一般。
一股寒意從金袍男子心頭升騰而起,隻覺得渾身上下汗毛倒豎,冷汗浸浸,情不自禁地退後幾步,自己隻是一名元嬰初期修士,發現不了對方倒還好說,灰袍老者卻是一名元嬰後期的修士,怎可能被人如此逼近而毫無察覺?
心神一動,藍光閃過,那枚藍色飛叉擋在了身前,右手閃電般拍向腰間儲物袋,摸出一張淡金色符篆,蓄勢待發。
“閣下何人,為何偷偷摸摸地出現在這裏?”
灰袍老者冷聲問道,隨著話語,一對瞳仁竟然詭異的變成了亮銀之色,仔細看去,瞳仁之中似乎還有另一對瞳仁一般,與此同時,攏在袖中的右手中,銀光一閃,多出一隻三寸來高的小小銀鍾。
沒料到,水生一對漆黑的眸仁竟然眨也不眨地盯上了老者的銀瞳,目光中露出一絲好奇之色,咧嘴一笑,說道:“這話應該在下來問才是,兩位又是從何而來,所為何事?”
金袍男子看到水生的目光不躲不閃主動對上了老者的目光,對自己全無理睬,心中一喜,鬆了一口氣,不再去急著激發符篆,反麵放開神識掃過麵前的黑衣男子。
卻發現,水生身上根本就沒有一絲法力波動,仿佛是一名沒有法力的凡人一般,心中又是暗自一緊,出現這樣的情況,要麼是對方法力遠較自己為高,要麼對方精擅隱匿之道,而且身上藏有什麼異寶能夠掩蓋真實法力。
灰袍老者一對詭異的銀色瞳仁之中突然間流光飛射,兩隻瞳中之瞳突然間飛速旋轉開來,如同兩個小小的銀色漩渦一般,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一下子就把水生的眼神給“吸”了過去。
水生雙目眨也不眨地盯著“漩渦”,麵容頓時變得呆滯起來,抱在胸前的雙臂也緩緩放了下來。
無需爭鬥,如此輕鬆得手?
老者心中一陣狂喜,顧不得細想,袖口一抖,把手中銀鍾拋了出去,“嗡”的一聲,數寸高的銀鍾眨眼之間直徑化作三尺,鍾身之上篆刻的一個個玄奧古文一閃一閃,化為一片片銀色符文,四散飛舞,老者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衝著銀鍾連彈三下。
“當!”“當!”“當!”
勾魂攝魄的鍾聲頓時在石室中響起,一聲比一聲清亮。
金袍男子在鍾聲響起之時,腦海之中一陣嗡嗡作響,意識頓時模糊了起來,身軀一晃,差點摔倒在地,心中一驚,慌忙收攝心神,催使真氣在體內流轉幾周,好在,這銀鍾並不是針對他。
隨著鍾聲,水生的身軀一陣陣微微顫抖,漆黑的雙眸之中頓時沒有了一絲神彩,一片片銀色符文,從銀鍾上飛出,如同一隻隻小小的銀蝶一般,圍著水生上下翻飛,紛紛鑽入水生體內不見,片刻之間,水生身周竟然浮起一層淡淡的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