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貓回到宿舍後就睡下了。
不知道不久以後,宿舍燈突然被打開了,大貓被燈光閃醒,定了定眼睛,看見是另一個同事回來了。
“貓?喝酒了嗎。”室友問道:“這麼濃的酒味,喝了多少啊這是”
大貓啞著嗓子回答:“一點點。”
“哈哈哈什麼啊,我聽幾個小同事說了,剛下班女朋友就接你喝酒去了。小腰一摟,茅台我有。”
“沒喝茅台。”大貓皺眉:“瞎說什麼呢。”
“雪花我有?有啥區別啊”同事邊往衛生間走邊笑。
大貓這才反應過來,解釋道:“不是女朋友。”
不知道同事有沒有聽到。
三人宿舍今晚隻剩下他們倆,沒怎麼聊天,大貓很快又睡著了。
他是個多夢的人,但今天一夜無夢,這一覺非常香甜。
秋季本就多雨,今年更甚。
趙晚星的家裏開了一個線上的冷吃店,今年打算擴展到果幹,接觸了一個當地的供貨商,需要去那邊實地考察。
說是考察,其實是玩
於是這個活落到了正計劃去新疆的趙晚星身上。
她連夜飛到烏魯木齊,早晨8點鍾到達,那邊天還沒有亮。
找了個酒店補眠到10點鍾,跟供貨商約了見麵時間後,她拿出相機拍攝南邊的天山。
這個季節新疆已經很冷,城市一下雨,山上就下雪。天山的頂上蓋著一層夢幻的雪,太陽照在上麵,發出金色的光。
她愛極了這一幕。
把照片導出來發到群裏:【天山一蓋雪,請各位一覽。】
【你去新疆了?】阿黃問道:【牛逼啊趙星星跑得這麼快,昨天不還說天晴了去跑山?】
【天晴了?】趙晚星不屑回道。
【還沒。】
【還沒你急個什麼。】
沒過幾分鍾趙晚星就收到了宋楚玉的私信,是一條轉賬,請趙晚星幫忙帶一些本地產的葡萄幹回來,總覺得超市買的葡萄幹不正宗,沒有新疆產的曬得到位。
接下來的一周,趙晚星跟著供貨商在吐魯番和烏魯木齊兩地來回跑,初步選了幾種果子,事情很快就辦完了。
可趙晚星並不想這麼快回去,於是又買了通往伊犁的車票,高鐵很快,把原本將近一天的車程縮短到5個小時。這五個小時,趙晚星一直望著窗外。
天山山脈綿延不絕,一路上一直陪伴在車窗外,巨大的山脈隻有俯瞰時才能窺得全貌。
列車的視角裏,能看到的一叢矮山,給人一種仿佛隨隨便便就能攀登上去的錯覺。
這一路上路過戈壁,路過烏蘇,路過牛羊群和寸草不生的山。
過隧道的時候,趙晚星通過漆黑的車窗看到自己的倒影,口罩外露著一雙沒有一絲感情的、冷靜的眼睛。
到達伊寧後她在站前廣場駐足良久。
閉上眼睛,過往的一幕幕浮現時恍若昨日。隻不過那時的她,是歇斯底裏的孤舟。
還是坐熟悉的大巴車,搖搖晃晃六個多小時後終於到達了熟悉的別斯托別鄉,下車天已經黑了。
跟三年前一樣,這裏還是散發著趙晚星童年時,仿佛2000年左右的氣息。
路邊小賣部雜亂的陳列著商品,亮著昏暗的燈光,往遠一點看,街道柏油路邊零星地亮著幾盞燈。
路過的車和人都很少,再往遠一點看,能從漆黑的夜幕中分辨出一點白——那是雪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