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貓也十分矛盾,心裏千頭萬緒纏繞的越來越緊,理也理不清、
從未有一次像這樣,覺得讓一個女孩子喜歡上自己是這麼難的事。
做什麼都怕把她嚇跑,想讓她開開心心的,卻怎麼也不得其法。
什麼也不做的話,又怕對方遇到其它人。更要命的是,他根本做不到,看著她就在自己身邊最親密的地方,被她關心看她難過,卻什麼也不做。
瞻前顧後,像一個情竇初開的老畜生。
後麵幾天趙晚星都興致不高,謝聽雲沒心沒肺地帶她在山裏各種瘋。看她的樣子,趙晚星有理有據地懷疑,這要有個滑翔傘,謝聽雲能原地飛越秦嶺。
她們沒有選擇繞路下山,而是一直等著解封。日子過得很快,12月20日,山路開放了,趙晚星和謝聽雲馬不停蹄地就下山了。晚上又約著聚了一次,還是老樣子,喝完酒轉戰ktv。
南宇非常好奇她們在山上的生活,趙晚星講的時候,謝聽雲看著其他幾個人,明明也都很好奇,卻非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不由得笑出聲。
趙晚星講的口幹舌燥,心煩不已,卻見手邊早已放了一杯溫水。
溫水入喉,趙晚星向大貓喊:“謝謝大貓。”
“不客氣。”大貓依舊是禮貌微笑的樣子。
趙晚星覺得非常不自然,從今天剛見麵大貓就一副躲開她的樣子,躲就躲吧,還非在每個細節處都關懷備至,存在感超強。
她想打破這種別扭,卻次次都像打在棉花上一樣。
趙晚星不知如何適應,一反常態地希望這聚會早早結束。
晚上睡覺時,她破天荒的夢到了大貓。
夢裏的他好像一直在笑。
春天合歡花樹下,兩人仰頭看花,花朵似雲似霧,總是看不真切。她鬧著要摘一朵下來仔細看看,大貓把樹枝拽住,讓她去摘,她捧著花笑,漫天粉色雲霧裏,他笑似春風。
少時放學後,他和南宇被老師留堂,兩個半大少年臉上都掛了彩。她跟著人群往外走,看他的時候他也正好看過來,汗水從眉梢滑到下巴,向人群中的她挑了下眉。
海邊,淡笑的男人看她一眼後就往海裏走去,任她怎麼呼喊都無濟於事。他走的很慢,但很堅定,她怎麼也追不上,嗆了一鼻子水,嗆醒了。
淩晨三點,趙晚星驚醒,頭上都是汗。
在床上靜坐一會,拿起手機想給南宇發消息,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怎麼說。
於是又發了一句:【大家都還好吧?最近不出門了,有事隨時叫我。】
沒想到南宇秒回:【好的】
【你還沒睡?】
【準備睡了。】
道完晚安,趙晚星卻睡不著了,她裹著毯子去陽台抽煙。
小區裏沒有一盞燈亮起,陷入完全的黑暗。
冬天的冷空氣從窗戶竄進來,陽台和客廳完全是兩個世界,趙晚星在陽台坐了許久,把自己晾到渾身冰涼,回到客廳,關好陽台門,轉而躺在沙發上。
打開歌單設置隨機,閉上眼睛卻不敢睡。黑夜極靜,隻有手機裏的歌聲響著。
在這樣寂靜的夜裏,好像穿透了千山萬水,仿佛有人在耳邊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