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魚從自己房間裏出來的時候,陳無限跟林薇姚已經坐到了院中的餐桌旁邊。
林薇姚不住看向何知魚房間方向,一臉焦急。
這丫頭也是個吃貨,讓她等人一道吃早飯,那也是要莫大克製力的。
陳無限趁她不備,悄悄伸手奔盤子,將要成功,卻在最後被發現。
林薇姚眼一瞪,一筷子打下去,陳無限當即老實多了。
聽到何知魚的腳步聲,陳無限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給他一個幽怨的眼神。
那意思,埋怨他來的太慢。
“我都餓死啦,趕緊的!”林薇姚催促下,何知魚笑著挨著陳無限坐下來,看向餐桌。
月姨準備的早餐很豐盛。
巷子口買了三碗熱騰騰、白花花、顫巍巍的豆腐腦,沒加湯鹵,就在碗裏盛著。
桌子中央放一碟子綿白糖,一大碗單獨熱乎乎的澆鹵。
何知魚、陳無限喜歡吃鹹的,林薇姚喜歡吃甜的,所以,這都是單放的。
茶葉蛋是昨晚上新鹵下的,經過一晚上的浸泡,早已入味,看上去蛋殼龜裂,密布花紋。
聞一聞,還散發清新的茶香。
另外還有新炸好的油條,剛烙出來的蔥油餅,都透著誘人香氣,勾人味蕾。
何知魚一抄起筷子,林薇姚、陳無限便開始了風卷殘雲模式。
“注意風度,容淵大師不在,看你們這吃相。”何知魚一臉痛心疾首。
沒人理他。
不過吃了一口香酥的油條,就上一口嫩滑鹹鮮的豆腐腦,何知魚也放棄了道德至高點。
月姨從廚房裏出來,眼見三個年輕人吃的熱火朝天,不覺一臉欣慰。
“年輕好啊,多朝氣蓬勃。”
吃過了飯,幫月姨收拾了碗筷,林薇姚直接跟何知魚說,“我想去逛街,老師在的時候,我好多天都沒有出去,一會兒你陪我去啊。”
陪女人逛街這件事,何知魚第一反應就是腳疼。
“那得問問你師兄答不答應你出去,就算去,他也得跟著吧……”何知魚一扭臉,發現旁邊位子,神奇的空了。
剛剛,這兒是不是還坐著一個人。
人呢?
何知魚四下尋覓。
那個冷臉男人,有時候真是狗……
“他那個人一起逛街老沒意思了,走不了兩步就喊累,今天你陪我,咱們好好逛逛啊。”林薇姚笑眯眯托著腮道。
“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何知魚認真問。
“有啊,你想死嗎?”林薇姚很講道理地問。
最後,何知魚被林薇姚綁去了細柳長街。
細柳長街是條古巷,離他們住的地方其實並不遠,走路也就二十分鍾的樣子。
巷子長不過一公裏,左右都是商鋪。
街邊還有地攤,古董小吃衣服玩具,一應俱全。
林薇姚一到這邊,就好似遊魚入海,鳥進深林,撒開歡了。
何知魚跟在後麵,看她高興,倒也開心。
“我也是許久沒有逛街了。”
何知魚自語之際,目光瞄向在街邊支攤子給人畫像的畫師。
那人一把長須,看著頗有幾分仙風道骨,要是在大學講課,那絕對教授範十足。
此刻他正手中提筆,端詳坐在對麵等待的客人,片刻後,筆落畫板宣紙上,不再停頓片刻。
筆尖若有光輝跳動,一副栩栩如生的人像躍然紙上。
“看來,這還是一位‘書畫’!”何知魚心中暗道。
現在這社會靈者多如牛毛,各行各業裏都綻放異彩。
什麼醫者、書畫、言家、琢物,什麼知獸、堪輿,三百六十行都被重新定義。
隻不過,看樣子這位街頭大師,功力也不過是一級靈者左右,距離真正的筆墨通神還差得遠。
何知魚從街頭望向街尾,這裏魚龍混雜,連容淵都說過,藏有許多真正有手段的人物。
況且,容淵本人也就住在附近。
“何知魚,你在發什麼愣,趕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