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第一百二十五章 林月鶯定居廣州 邢幼敏悲…(1 / 3)

秦鏡欲分愁墮鵲,舜琴將弄怨飛鴻。

時間,是一隻一旦起飛便不會降落的飛鳥,不管風雨,不問喜憂,直至洪荒的盡頭。

林月鶯和坤娘定居在廣州,邢幼敏便無法呆在廣州,隻得黯然離去,隻身回了台灣。

剛回去沒過多久,她發現了一個難堪的事情,就是她懷孕了。

邢鑒湖夫婦得知此事後怒不可遏,邢鑒湖揚言要殺了她,被母親苦苦攔住了。

“你個不要臉的賤蹄子!如今可怎麼辦?張家訂下的婚期已經到了,你說你去廣州我便有些不放心,誰知你真地做出這等事來,如今如何收場你說?!”

幼敏無所謂地說:“你想退婚就退婚,想把我趕出家門我就走,你說如何收場就如何收場,反正這孩子,我是要定了。”

邢鑒湖啪啪得照自己臉上扇起了大耳光子,妻子抓住他的雙手猛然說:“如今日子尚淺,就將她嫁與張家,那張家也不知曉,不過多賠些嫁妝罷了!生米做成熟飯,也就罷了。”

誰料幼敏直接回絕了:“我不嫁。”

母親此時拉住她的胳膊直搖晃:“女兒啊,如今你的臉麵要緊!你一個大姑娘,若是把孩子生下來,這一輩子可怎麼過?孩子也沒個名姓,叫他怎麼活?你想過沒有?”

一想到孩子會因此沒有名份,幼敏便妥協了,隻要我的孩子有個身份,管他張三李四,誰也無所謂。

於是家中便將消息捂得嚴嚴實實,二話不說開始準備婚事了。

幼敏諸事不理,隻一心養胎,在家安分守己,足不出戶。

閑時就研究如何給孩子做些小衣裳小被子,餘事就當是為旁人做嫁衣,與她分毫不相幹。

那些她精心縫製的小衣裳內側,總有狹隙中藏有一個手繡的“誠”字,若不是她親手翻給你看,你是怎樣也找不到的。

沒有暗戀過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那些年少歲月裏的小陰謀,那些自導自演的小悲劇,原來都隻為了一個秘密:我曾那麼地,喜歡你。

她小心翼翼地嗬護著自己的身體,不容許自己有一點點的差錯和失誤,因為這腹中,是她和少誠的孩子,一想到這個,她就覺得幸福就像是盛滿了蜜糖的罐子一樣,都要溢出來了。

少誠在不在跟前有什麼要緊?

孩子就是她的一切!如今那短短三個多月的相處,早已成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片段,銘心刻骨,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聽著窗外那瀟瀟雨聲,她就把那些細節逐字逐句地回憶一遍,一次不允許自己回憶太多,就好像是一頓豐盛的筵席,她要一道一道慢慢地口味。

每天枕著這回憶入眠,撫著溫暖的腹部,她一點也不覺得孤寂,不覺得冷清,她獨自一個人,過得好像一家三口似的那麼滋潤。

這情形當然是到嫁到張家就戛然而止了!

她穿戴齊整,披紅掛彩地出了閣,父母親喜憂參半,提心吊膽地把她送出了門,幾乎一夜未睡,等待著次日女婿打上門來。

次日平安無事,一家人方才放一顆惴惴不安的心放回了肚子裏。

原來邢母在臨走前,特意給了女兒一個寶貝,卻是一隻羊腸小袋,裏麵裝的是雞血,隻需在洞房後用簪子輕輕一刺,便會染紅那處女帕,躲過這一劫。

現在看來幼敏是順利通關了,以後的日子就看她個人的修行和造化了。

是的,幼敏正是這樣做的,她並非不想為少誠守節,她隻是希望給自己的孩子一個婚生子的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