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李桑榆怎麼想都想不通。
她還是一大早就爬起來,穿了一件大棉襖,嘴巴裏麵叼著一塊吐司奪門而出。
昨天晚上回到屋子裏麵的時候,她已經想清楚了。
就當做自己是重度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患者好了。
所以,陳禾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至於其他的,不管了。
如果威脅到自己生命的話,她就報警。
七點半,天也是蒙蒙亮。
一路小跑著朝著鋪子趕過去。
也不用她進屋,隔著大老遠就能看見站在鋪子門口的陳禾。
李桑榆發現陳禾屬於一個很奇特的存在。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有一種一起生活在都市裏麵現代人的感覺。
然後第二次見到之後,發現這個少年,好像不是生活在現代,就感覺是哪個山溝溝裏麵出來的。
這一次見到……
和昨天晚上看到的那樣——一身黑色的長袍,隻不過手裏盤著的核桃不見了,當然隻有一個也盤不了。
取而代之的,是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的茶壺,托在手上,然後就這樣時不時嗦一口。
正好轉過身子,看見了李桑榆,隨後舉起手,朝著李桑榆道了一句:“早!”
李桑榆嘴角微微一扯。
果然,又是一種全新的風格。
難道隻有在渡口營業的時候,他才會變成那種……風度翩翩的濁世公子形象?
李桑榆搖了搖頭,把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從腦袋當中摒棄而去,喘了一口氣之後,等到氣息稍許有些平穩道:“今天,我們去?”
“嗯,算是看人間事。”陳禾點了點頭,又在茶壺上麵嗦了一口,看了一眼李桑榆又補上了一句:“對你也有好處。”
“對我,好處?”
陳禾點了點頭,不過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這件事情還需要李桑榆慢慢去體會。
倒不是說有什麼規定不能把這種消息透露給別人知道。
隻是,因為陳禾說了,李桑榆也不一定會信。
“你打算怎麼去幫助她。那個老奶奶。”
李桑榆並不覺得陳禾辦不到,因為昨天陳禾的手法就已經打破了她多年以來的世界觀。
她在意的就是陳禾的手段。
既然陳禾有那種逆天的手法,為什麼不直接根治掉老嫗的老年癡呆症,反而是做了一切在李桑榆看來繞大圈子的事情。
“有些事情,並不是揮揮手就能解決的。”
陳禾輕輕的搖了搖頭。
渡人,並不簡單。
如果隻是救治一個人的疾病,那很簡單。
但,如果涉及到渡口的工作,那麼就複雜的很多。
不過……其實也沒有那麼複雜。
……
“媽,你醒過了?”
今天是大女兒過來替換老大的位置,正打算幫老太太刷牙洗臉的時候,老大聽見了大女兒的聲音,隨後走進了屋子。
“昨天我和老二商量過了,今天帶媽出去走走,回鄉下。”
“也好。”
大女兒並沒有阻攔,對於帶媽出去走走這件事情,其實她也有想法。
收拾一通之後,一家子紛紛坐上了車子,朝著鄉下開去。
“我們現在不去?”
李桑榆咬了一口包子,又吸一口豆漿,那是陳禾給她買的。
很奇怪。
這個人,居然還會吃早飯。
可憐的陳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