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群居動物。
沒有人喜歡與大眾背道而馳。
就連那些瘋子傻子,為了顯示他們和正常人沒有區別,特地擺出和正常人一樣的臉色,即使這些神情猙獰而又掙紮。
當男人流著淚喊出了那句話之後,他已經成為了“瘋子”。
瘋子——多麼簡單直爽的一個詞彙。
那是用來區分出正常人和非正常人的界限。
清晰而又明了。
店鋪的風鈴,震動了一下。
清脆的響聲傳到了後方陳禾的臥室。
喚醒了半夢半醒之間的陳禾。
他,已經做出了他的選擇。
陳禾坐起身,靠在牆上,目光朝著那個男人住的方向看過去。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畢竟當中隔著很遠,還有無數的房屋擋著。
“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被緊緊的抓住並不是無稽之談,現在看來,當最後一根稻草出現的時候,人會抓的更緊。
甚至,為了那根稻草會舍棄更多,多到成為異類。”
瘋子=異類
這兩個詞在某種程度上是等價詞彙。
隻不過,人心的仁慈,還保留瘋子的最後一縷尊嚴——他至少還算是一個人。
陳禾揉了揉眉心。
最近有些奇怪。
本來差不多天微微亮的時候就會醒,然而現在似乎睡得時間越來越多了。
而且,腦子有些微疼。
可能是睡多了的後遺症。
看了一眼掛鍾。
七點多。
起床,燒水,煮一碗稀飯。
不過在此之前,陳禾還需要做一件事情。
很簡單。
打一個響指。
可能和印象中的有些不同。
想要做法事,需要吟唱又或者是需要念咒。
不過,這些對於陳禾來講,都是贅餘動作。
明明一個響指能夠解決的事情,沒必要花費那麼多體力。
陳禾一向認為自己是一個節能減排的先驅者。
一個響指帶動風鈴的響起。
風鈴的叮鈴叮鈴聲帶著一股神秘的波動擴散在城市當中,隨後又擴散在這片廣闊的土地上。
在風的加持下,這股波動傳的很遠。
當然也驚動了一些渡口的老板。
還以為是哪家人不懂規矩在這裏胡亂的施法。
隨後發現波動當中有著一個“禾”字。
“禾大人?”
“什麼時候禾大人管渡口的活了?”
眾老板紛紛感到震驚,不過同時也不忘加持法力,讓這股波動傳播的更遠……
打完響指,又賴了一會床,走到前屋。
咚咚咚~
傳來一陣敲門聲。
這個時候還有人敲門?
陳禾有些震驚。
這幾天渡口的活來的這麼快?
隻不過等到他開門的時候,是氣得雙頰鼓起包的李桑榆。
手裏還拎著兩個包子和一碗豆漿。
“你起的越來越晚了!”
桑榆都敲了好幾遍門了。
要是再不開,她就把包子什麼的全部都帶回去給趙沁吃掉,一點都不給陳禾剩下。
“這是?”
陳禾一時間有些無法理解李桑榆的腦回路。
這是帶給他吃的?
“這是這幾次帶我開眼界的報答!我要回去上課了!!再不去我就要遲到了!”
李桑榆急衝衝的把包子豆漿塞進陳禾的懷中。
也不等陳禾說話,轉身就衝出去。
“急什麼,你老師要是敢記你遲到,我就把他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