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前方……
血瞳再一次衝進了扭曲的模糊通道。一邊飛速的進行著躍進一邊施放了思感。一股股劇痛如同針刺般傳入他的神經,他的臉色卻變都不變。同時過快的速度讓他仿佛瞬移,一次現身一次消失的閃爍不休。
不過這並不能迷惑敵人,所以一路前進血瞳不斷遭遇著攔截。短短幾秒內就遭受了不下數千次的高周波刃斬擊。
到了如今強行突破的意圖已經徹底失敗。不衝破這道攔截血瞳就別想再進一步。不僅如此,似乎這道模糊迷霧還具有阻隔的作用,使得後方的羅比等人也無法聯係。也讓血瞳陷入了孤立的狀態中。幾秒內數千次的斬擊是如同噩夢般的強度,要不是他早就在戰場夢魘中習慣了這一切,恐怕連一秒鍾都堅持不下來。
他無法忽視這些森冷的刀光。更不敢用身體去嚐試對方的鋒利。高周波刃,殖裝的主要武器,血瞳比任何人都熟悉它的性能。也同樣比任何人都知道它的可怕。
別看他的肉體早就超越合金,但在這種每秒數億次震動的刀刃麵前卻不會比一張紙片更牢固。這是克羅迪爾尖端的文明結晶,哪怕是現在也不會被多少文明仿製。
但這並不是血瞳受阻的理由,他之所以一直無法突破,關鍵不在於攔截。而是在這層詭異的迷霧。
他再次受傷了……這一次是他的右肘。
在他一次反擊的動作中,和之前的遭遇一樣,右肘突然之間脫臼。甚至因為用力過度而拉傷韌帶。使得血瞳差一點被一抹寒光斬中,而且他的動作也大幅度變形,本來好好的一次肘擊變成了向下的錘擊。
和前幾次一樣的詭異,一樣的猝不及防。就仿佛冥冥中有一隻大手在擺布著血瞳的身體,讓他在關鍵時刻造成失誤。
不過這一次血瞳卻沒有露出意外之色,隻是默不作聲的合上關節,就再一次投入到戰鬥之中。他不斷的嚐試,不斷的施放思感,也同樣不斷的遭受創傷。
手部,肘部,腳踝,甚至是脖頸,小指。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幾乎每一處關節遭受過莫名其妙的損傷。簡單的隻是脫臼,嚴重時甚至差點折斷。而血瞳在這些詭異的失誤中,也終於造成了第一個戰果。
他將一名戰侍扭斷了脖子。
看著那名戰侍軟軟的倒在他的腳下。血瞳的眼中終於閃過了一絲寒光。
他終於知道自己出現什麼問題了。
是空間!!
這裏的空間,是錯誤的!
就好比他之前失誤的一記鞭腿,看起來一切正常。但那都是以血瞳正常的感官來看,可如果他踢出去的位置和他之前所在的位置並非同一緯度呢?
這情況說起來複雜,其實就如同鏡子,如果一麵鏡子如果被打出無數裂紋,就算依舊能映射出人的影子,可影子落於鏡子碎片的每一部分卻再也不是一個整體了……又如果,一個人將其中一塊碎片連帶著影子換了一個位置放下,那麼那個影子…………
血瞳不敢再想下去,卻感到一種深深的心悸。
好可怕的手段。
移花接木,手轉星移!
通過對空間的掌握讓敵人掉落陷阱。從而如同牽線傀儡一般。或者這種手段並非聲勢駭人,但就是這種細潤無聲的改變才是最可怕的,就好像致命的毒藥,明明劇毒無比,卻往往讓人在悄然無息中中招。
毫無疑問,萊斯特羅就是牽線的始作俑者,但他更讓血瞳感到恐懼的是。他能將血瞳掌控在手中,顯然不僅僅是空間的利用。
氣味,溫度,光線,磁場。一切的一切,顯然都被他當做了棋子。他利用這些條件讓蒙蔽了血瞳的視覺,嗅覺,聽覺,甚至是直感……在這場遊戲之中血瞳從一開始就掉入了他的掌控。哪怕不斷的衝擊也無濟於事。
想到這裏,血瞳的思緒越來越清晰,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他突然想到了當時衝陣的場麵,又想到了那模糊的迷霧。心中不僅想到一個可能……
那就是他至今為止的衝擊,其實都並未成功,還是在原地打轉。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正的闖入到萊斯特羅的陣列中。一切的一切,隻是萊斯特羅做出的假象,他用一個幻陣迷惑了自己。並將自己投入無盡的循環。
難怪自己無法聯係上羅比等人,難怪自己衝陣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得到支援。原來他根本就從未進入過。自己隻是被幻覺迷惑,而落於外麵的羅比等人眼中,恐怕還沒過一秒!!
一想到這裏,血瞳就不僅深吸了一口氣,瞳孔猛然收縮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