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羅迪爾文明是有著森嚴的等級之分。
雖然在大多數人眼中,征服者就是征服者,戰侍就是戰侍。似乎沒什麼區別。但在克羅迪爾的內部卻不一樣。就好像龐大的蟻群,森嚴的蜂群。每一名克羅迪爾人從睜開眼的那一刻起就能分辨出自己的位置。上位者對於下位者不僅擁有絕對的權柄,更重要的是,掌控著絕對的生死。
戰侍的遺傳基因對於普通強化遺傳來說,當然是上位者。所以當他的精子進入精子庫,其他試驗體的精子就隻有去死了。
因為這是戰侍的威嚴。
也許有人會問,如果每一次見麵就要你死我活,那不是所有克羅迪爾的遺傳基因都會自相殘殺嗎?這又如何能確保後代的安全?
其實這裏有個問題,那就是克羅迪爾的單位序列。血瞳留下的遺傳基因就算僅僅是個戰侍,也是貨真價值的克羅迪爾單位,而其他試驗體卻不是了,他們接受了強化細胞複製體的植入,就算成功經過了融合,留下的基因也不具備克羅迪爾的身份。換句話說,就是野路子。
一個正統的克羅迪爾基因碰到野路子會怎樣?
這個問題就不用回答了吧?反正克羅迪爾人就算再善良一萬倍,也和寬容沾不上邊。
鄧爾多並不知道這些,不過他卻敏銳的察覺到這裏麵的含義。所以此刻雖然有些驚怒,喜悅卻是更多一些。
原因很簡單,一萬個野路子的遺傳,有一個正統遺傳基因的價值嗎?有了血瞳的樣本打底,其他的試驗體卻是一點也不重要了。
“馬上,將一號的樣本資料提高到一級權限,除了我以外,任何人不得隨意調閱。”鄧爾多痛快的說道。 “另外,提高一號的待遇。他的一切要求,都必須得到滿足。”
“啊?”學者頓時愣了。“一切……要求?”
“哦。”鄧爾多也覺得有些失言,不禁搖頭道。“當然不包括離開。”
“但如果他要調閱我們的高級資料庫呢?”學者小心翼翼的問道。他記得當初血瞳的第一個要求就是想接觸智腦。雖然不知道血瞳的目的如何,但小心些總是好的。
“這個麼……”鄧爾多沉吟了一下,然後嚴肅的說道。“允許他調用二級資料庫,但一級以上,必須得到我的同意。另外……對他的調用進行監控。”
“明白了。”學者點了點頭。起身就要離開。
而就在他即將離開房間的時候,鄧爾多又突然說道。“明天……召集這些試驗體。我要和他們談話。”
“是。”學者答應道。走出了房門。
……………………………………
第二天一早,所有試驗體就被召集起來,第一次與鄧爾多正式見麵。他們來到第七星塔,被工作人員引入一個封閉的客廳。然後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兩名隕星級,一名流星級。雖然實力差異巨大,但也許是因為都注射了強化細胞的關係,每個人的身上都散發出彪悍的氣息。就如同一隻隻潛伏的凶獸。令人不寒而栗。
經過了第一階段的融合,這些人都已經重獲自我。但過去的記憶卻或多或少的缺失了。就好像一張圖畫多了片空白,沒有人知道那片空白裏曾經畫著什麼。現在又埋進了什麼。
客廳中,兩名隕星級閉目沉思,胸膛隨著呼吸緩緩起伏。他們並未說話,但幾個隨侍在身後的侍者卻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就如同被饑餓的野獸盯上了一般。而那名流星級雖然沒有這麼威勢,卻更加的陰冷。就好像深淵中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