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鄧爾多陷入了沉思。
事實上他比學者更了解血瞳的可怕。雖然在他眼中,血瞳仍然隻是一個代號。但血瞳身上覺醒的‘戰侍’血脈,卻讓他感覺到一股難以想象的力量。那是他從未步入過的,神秘而悠遠的,克羅迪爾的力量!
所以在這幾個試驗體中,血瞳的價值無疑是最高。
眼下學者提起血瞳,鄧爾多不禁有些疑惑,這件事,是否真是血瞳做的呢?
他又響起前幾天在會客室見到的場麵,毫無疑問,血瞳具有讓低級試驗體死亡的力量。可問題在於,剩下的兩名試驗體都是隕星級,和血瞳同級,鄧爾多就拿不準他是否能做到了。而且事發地點距離克裏克行星極遠,如此漫長的距離,血瞳的意誌還能造成影響嗎?
鄧爾多不知道,但在一切未能查清之前,他還不想得罪血瞳這最有價值的試驗體。
哪怕案發情況和血瞳當初喝死四號時一模一樣,他也強迫自己不往那方麵想。
因為他清楚,隻要他想了,不管是不是血瞳做的,他和血瞳之間都會出現一道深不可測的裂痕。
他讓絕望和災難將試驗體擄掠到這裏,又費勁心機給他們創造良好的環境,又其實古斯塔斯那點所圖?要知道人類的主觀能動性差距是很大的,願意和不願意,帶來的結果也將截然不同。這一點同為人類,鄧爾多又如何能不知道?
就是因為如此,他才千方百計的給試驗體創造良好的生活條件,又犧牲位麵內的資源紓解他們的心情。一切,都為了他接下來的試驗。
他不能允許自己犯錯,也同樣不能允許屬下犯錯。
犯錯者,隻有死。
辦公室中,氣氛沉寂的嚇人。鄧爾多望著光屏中的景象久久不語。如此過了許久,他才揉了揉下巴,輕聲問道。
“一號,在做什麼?”
“他……”學者的臉色有些古怪,似乎想說,又覺得很無聊。
鄧爾多自然明白,揉了揉眉頭。“說吧,他在做什麼。”
“他在……”學者猶豫了一下,還是誠實的回答。“他在逛戰圈。”
戰圈,當然不是戰鬥的圈子,而是戰士的圈子。說白了,這就是一種流傳在智腦網路中的私有留言板,也和古老的聊天室,論壇差不多。隻是這種戰圈一般是由宇宙傭兵自行發起,拒絕任何勢力的掌控,具有極大的自主性和權威性。如果是一般人,根本無法接觸到戰圈的邊緣,而如果是勢力組織,想控製戰圈的結果要不是滅亡,要不是戰圈解散。
因為這是宇宙傭兵古老的傳統,自由的尊嚴,所以就算是傭兵總部,也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敢涉入過多。
鄧爾多當然知道戰圈的存在,卻沒想到,血瞳這段時間會幹這個。
身為傭兵總部的管理者這一,他當然不可能控製戰圈,否則他就是與傳統為敵,與所有傭兵為敵。智者不為。可這樣一來,血瞳的行為卻是無法監控了,對他的試驗,對整個人類的未來,又蒙上了一層不確定性。
一時間,鄧爾多大感頭疼。
但隻片刻之後,他就繼續說道。“除了戰圈,他還幹了些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