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菁聞言,一時間竟是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些什麼來安慰南宮徹。

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亡國之痛,一夜間父母雙亡的痛苦,有時候的無聲勝過有聲。

“沈菁菁,我可是把自己的家底都告訴你了,你不會在想著怎麼告發我吧!”南宮徹開玩笑般說出這句話。可他知道,這不是玩笑,他在賭,賭一把未來。

沈菁菁隻覺得眼圈幹澀,許是來的路上吹到沙子了吧!但是她知道不是。

“自然是不會的,這點你大可放心。”沈菁菁聲音嘶啞。

“對了,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忘記告訴你,其實我娘元氏,可能就是你說的故事中你娘的姐妹。”沈菁菁抬眸看了一眼南宮徹,見他臉上的表情淡淡,於是接著開口道,“之前你問我那個玉佩的來曆,可我怎麼問原因你都不肯說,我真的是以為你和這枚玉佩的主人有什麼深仇大恨,這才說謊騙了你。”沈菁菁說道最後,是越說越沒有底氣。

南宮徹簡直是快要被氣笑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女人?

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啊你啊,我真是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沈菁菁無辜躺槍,嘟囔道:“誰叫你當時我怎麼問都不肯告訴我真相,這不是迫不得已才將那個徐杳杳給拖出來做墊背的嘛!殿下以為我天天看著那個嘉禾郡主在我麵前趾高氣揚的,心裏很好受嗎!”

不說還好,一說這個,沈菁菁真的是一肚子火。真是可惡,就這麼白白讓徐杳杳撿了這麼大的便宜,竟然享受了好幾天的郡主待遇!

“等等,”南宮徹剛光顧著生氣了,竟然將沈菁菁說的話就這麼翻過去了,“你方才說,我娘的那個姐妹,其實就是你娘?”似乎是不確定般,南宮徹再次確認。

“我想應該是沒錯的。”“這枚玉佩確是是我娘從小就就留給我的,她說這是和一個對於她而言的很重要的一個故人,一起去找大師開過光的,可以保平安。”沈菁菁剛開始,還覺得不太可能,這天下之大,也許是個巧合。

可當南宮徹劃開一節火柴,照亮了玉佩底部,一行小字便浮現出來。

開觀年間,臘月十二。

正是前朝的年份。

沈菁菁震驚,不僅是因為南宮徹受命一生守護的人居然就是自己,還因為沒想到自己看上去溫婉大方的母親居然有這麼一段令人感慨的往事。

隻可惜妾有意,郎無情。元氏竟是這麼多年都沒有將沈勳這塊頑石捂熱,想想她都替元氏感到不值。

“我即刻下令,剝去徐杳杳的郡主服製。”

“這樣做會不會不太道德?”沈菁菁一想到徐杳杳畢竟身懷有孕,一旦沒有了郡主的身份撐腰,這以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會有多難過,不僅開始泛起了同情心。

“這本來就不屬於她。”南宮徹淡淡道,“菁菁,永遠不要同情傷害過你的人。”南宮徹突然低頭,一臉認真的開始教育起來了沈菁菁。“同情心用在對的地方是同情心,會有人感激你,可若是用在不值得的人身上,說不定哪天就回變成一把傷害你的利劍,所以,以後千萬不要對不該同情的人抱有同情。”

雖然南宮徹講的很有道理,但是沈菁菁很少見到他這麼認真嚴肅的樣子,一時間倒還是有些不適應。

以前見到的南宮徹多半是冷酷的凶狠的麵癱臉,也不知道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今天倒是解鎖了不少新的表情。身為第一個見到這些表情的觀眾,沈菁菁表示,十分榮幸。

“掌櫃的,把這些頭麵都包包好,送到鎮國公府。”南宮徹偏頭,對一旁的掌櫃說道。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那邊幾個”南宮徹隨手指了幾套頭麵,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那種,甚至可以當傳家寶級別的。當然其中包括了沈菁菁和徐杳杳同時看上的那個。

掌櫃的這些年來,兢兢業業的替南宮徹打理著這家珠寶店。見過不少送珠寶哄女人開心的顧客,但一般都是送些耳環,戒指,項鏈這些個小物件,像南宮徹這種上來直接按套送的,還真沒見過。

掌櫃的:感謝老板待我見世麵。要知道,這幾套頭麵送出去,京城的幾套宅子可就沒了。

果然老板就是老板!老板大氣!

這邊送走了沈菁菁,南宮徹開始讓下人傳口諭廢掉嘉禾郡主。

可憐的徐杳杳正和家人一起吃著飯呢,由於她的郡主身份,老侯爺坐首座,她自己就坐在下首,擠掉了一般主母的位置。更何況這還是主母主動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