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文明律不知道,這件事其實皇後早已知情,甚至還一直在暗中調查,搜集查找相關的證據。皇後得到順嬪召見太醫的消息,弄清楚前去診脈太醫的名字,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文明律。
他前腳剛回太醫院,後腳就被帶到鳳璽宮。詢問帶路的翠萍嬤嬤,“你可知皇後娘娘叫我來做甚?”,也被無情的忽視了存在。
到了鳳璽宮廳堂,隻見皇後麵色紅潤,端坐在正上方,看上去身體並無不適。文明律心裏愈發納悶,也隻得先跪下行禮,“微臣文明律,參見皇後娘娘。不知娘娘叫微臣前來,可是身體有何不適?”
“身無不適之處,可心裏卻略有疑問。不知文太醫,可願為本宮答疑解惑?”皇後不怒自威,強大的氣場簡直炸裂。
文明律還想裝糊塗,一雙眼睛滿是疑惑,“微臣不知,還望娘娘明示。”
皇後並沒有挑明,而是稍加提示,“文太醫仔細想想,今日都去過何處?”
文明律彎著腰,麵上強裝鎮靜,“微臣今日與往常無異,並沒有去過其他地方。不是待在太醫院,就是受各小主召見,前去為她們診脈看病。”
“繼續說下去。”翠萍嬤嬤收到皇後的眼神,替她開口對文明律說道。
文明律懷疑皇後知道些什麼,但很快又被他自我否定。從他診脈回到太醫院,也就短短一柱香時間,消息怎麼會傳播得如此之快。暗笑自己如驚弓之鳥,連一丁點動靜都害怕得要命。
“今日微臣去過曹答應與順嬪娘娘處,隨後便被翠萍嬤嬤帶來鳳璽宮。”給小主們看病的記錄,都會登記在冊。如果皇後想查,也能輕易查到。文明律隻能如實相告,不敢對她有所隱瞞。
皇後臉色低沉,翠萍嬤嬤立馬說道,“文太醫,老奴勸您最好還是說些娘娘想聽的事。”
“這……”文明律裝糊塗到底,沒有萬全的把握,他不能隨意透露。
翠萍嬤嬤見他頑固不化,索性直接把事情挑明,“我們娘娘想知道,今個兒順嬪可還好?”
文明律心驚膽顫,依舊不敢相信,事情竟早已被皇後知曉。此事有關皇家尊嚴,他不僅知情不報,還刻意隱瞞,死十次都隻怕不夠。他的腿關節一軟,跪在地上不停磕頭,“微臣罪該萬死,求皇後娘娘饒命啊!”
“那就得看文太醫是不是,還要繼續包庇某些人了?”翠萍嬤嬤敦厚的臉上,卻有著一雙精明的眼睛。
文明律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了翠萍嬤嬤一眼,又轉頭看了皇後一眼。經過一番思考後,終於下定決心,要把事情交代清楚,“夏儀今日來太醫院找微臣,說順嬪娘娘身體不適,讓微臣前去瓷青宮診治。等微臣切完脈,才發現是喜脈。這本是值得高興的事,但……順嬪娘娘卻有將近兩月的身子。”
“皇上月前才寵幸過順嬪娘娘,此事明顯就有問題,但微臣人微言輕,也不敢肆意推斷,還望皇後娘娘恕臣欺瞞之罪。”說完,文明律又朝著皇後磕頭,仿佛這樣就能爭取活命的機會。